莫负喝了药又吃些清粥,精神好了很多,李嬷嬷一刻也不想离开,鸢尾这丫头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莫负看。
太子妃这边听说鸢尾那丫头在府内横冲直撞、嘴里喊打喊杀的,不禁冷笑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养的奴才,去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太子妃她既担心莫负与苏翎结盟对付自己,又嫉妒莫负能得了宫里的高看,不甘怨恨让她的心内逐渐扭曲。
当初因为个市井流言就将商户之女娶进门,现在更要为了所为的流言瞒天过海,被个女道士戏耍,想到这她不能控制住自己,眼神闪过凶狠,本来这次想借刀离间她二人的关系,但如今有了机会敲打一下她,以解心头之恨。
秋菊听后有些心软,同为奴婢今日鸢尾那丫头怕是躲不过一顿打了,虽有不忍但还是要照着太子妃的吩咐做事。
鸢尾端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担忧,她并没有告诉自家主子今日发生的事情,怕她担心。
这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李嬷嬷打开房门,原来是自己院子中的三个小丫头和几个嬷嬷推搡,李嬷嬷质问:“你们来闻侧妃的院子做什么?”
带头的以为嬷嬷趾高气昂的抬着头翻着白眼,回道:“我们可是受了太子妃的命令,前来拿鸢尾。”
鸢尾听到是来抓自己的,她冲出去质问:“奴婢犯了何事?”
带头嬷嬷斜了一眼鸢尾,没好气的回道:“你今日在府内横冲直撞、喊打喊杀的,难道不该严惩?”
莫负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猜到了定是太子妃为难了鸢尾,不然一向有分寸的鸢尾不可能作出这样的事,她挣扎的起来,拿了披风披在身上,站在门里:“怎么?来我的院子里耍威风?”
门内的女子一身戾气,眼神冰冷,不见血色,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白毛鬼,这句话将刚才气焰嚣张的嬷嬷震慑住。
带头的嬷嬷不想被同伴嘲笑,稳了稳心神,重振旗鼓,但气势软了很多说道:“闻侧妃,不是奴婢故意为难,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鸢尾犯了过错理当受罚,您还病着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奴婢了。”
鸢尾回头看着莫负,她眼圈红红,生平第一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让病着的莫负为自己担心,回道:“我跟你们走便是。”
回头红着眼睛硬挤出笑容走到莫负身边小声说:“小姐,你放心,我可是习武之人。”
说完就要跟着那些嬷嬷走,莫负冷冷的说:“我跟你们走。”
李嬷嬷和鸢尾异口同声:“不可!”
“鸢尾是我院中的人,既然她犯错,身为主子难辞其咎。”说完眼神坚定,李嬷嬷见状知道这是意已决,只能担忧的跟在后面。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太子妃处,秋菊见莫负也来了,心道大事不好,连忙快步进去禀报。
太子妃听闻,冷笑道:“没想到冷面的闻侧妃竟然也有软肋!”
莫负他们一行人站在院中,鸢尾和李嬷嬷搀扶着她,受了风寒的影响脸色惨白,但是莫负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腰板笔直的站在那里。
秋菊扶着太子妃出来,头上的朱钗在阳光下光彩夺目,衬的太子妃更加雍容华贵,太子妃像是突然看到站在院中的莫负,皮笑肉不笑的说:“闻妹妹,听秋菊说你受了风寒,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全然一副关爱妾室的好太子妃的模样,太子妃不先开口,她等着莫负先开口。
莫负心知肚明,自己身体不好,眼下不能用强的,她咳嗽了几声,李嬷嬷连忙帮忙顺气,有气无力的回太子妃:“几位嬷嬷到我院中说是要捉拿鸢尾,鸢尾这丫头素来莽撞,今日也是护主心切,还请太子妃姐姐饶了她这次。”
“妹妹,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姐姐身为太子妃管理内宅是本分更是职责,若每个奴才都能在府中横冲直撞口不择言的,太子府岂不是乱了套?那要本宫有何用?你说是不是啊妹妹?”太子妃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说完便让嬷嬷们将鸢尾押起来,鸢尾冲着莫负摇头,喊道:“侧妃,莫要为了奴婢费心,今日是奴婢有错在先。”鸢尾只能认罪,她不想让自家主子与太子妃发生冲突。
莫负向前两步,眼神犀利,对太子妃说:“既然如此,妹妹未能管教好手下之人,请太子妃一同责罚!”
李嬷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心疼莫负也心疼鸢尾,但是依莫负现在的身体状态,哪里能承受得住责罚,扶着莫负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鸢尾听到也大喊:“侧妃,不可啊,您身体虚弱怎能为了奴婢这般?”
太子妃心道:“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脸上流露出厌恶之情,但只是一闪而过。
“妹妹这是在难为姐姐?”太子妃冷漠威严的问道。
“妹妹不敢,只是今日之事确实事出有因,单单责罚奴婢,妹妹于心不忍。”莫负低着头。
“那妹妹说该如何?轻轻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