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事后叫来了为太子诊治的太医,她想弄清楚太子是否真如传闻那样不能绵延子嗣。
太医战战兢兢不敢说真话也不敢说假话,只是含糊其辞道:“并不绝对。”
长公主瞬间明白了太医的意思,暗骂:“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随后威胁太医:“邹太医,你已经做院首数十年,切勿别忘了分寸。”太医连连点头。
女官连忙安慰:“长公主,即使是真的也无碍,太子不是已经有世子了嘛,况且翎侧妃也已经怀有身孕,说不定是个…”
“青玄还是太子呢,不也守不住,皇家的事未到最后一刻皆有变数。”长公主侧躺眯着眼睛,思绪万千。
不管谁是太子,最后谁登基,她只要屹立不倒,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兄能守护江山,她同样可以。
莫负虽然没能如愿砸死太子,但是让太子受了些苦,心情也无比舒畅,马车里,她掀开帘子朝着外面看去,这么久她还未仔细看过皇城,原来竟是这般繁华热闹。
马车突然停了,李嬷嬷问家丁发生了何事,家丁说前面聚集了好多人,暂时过不去。
莫负来了兴致,想去看看热闹,反正一时半会儿没人有空管自己,李嬷嬷现在看到莫负双眼放光,她都提高警惕,生怕这个活祖宗有做出什么捅破天的事儿。
本想拦下莫负,但是话又咽了回去,想到她从小和小姐关在后院,后来又被迫上山学道,现在又守在太子府的四方天地里,她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想到这李嬷嬷并未在阻止,只是拿了面纱将莫负的脸牢牢遮住,再三叮嘱不要冲动惹事。
拨开人群,莫负看到一个男子与女子在撕打,男人口中不断喷出污秽之言,说女人成亲三年无所出,还不准自己纳妾,越说越气,拳头越来越密。
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但仍然不求饶,倔强的拼尽全力与男人撕打,周围百姓议论纷纷,都说是这女人不知好歹,宛如泼妇的模样,世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婆娘。
莫负动了恻隐之心,她上去拦下男人挥向女人的拳头,男人回头一看,是个带着面纱有些瘦弱的女子,眼神中涌现愤怒与冷漠。
男人狠狠的甩开莫负的手,莫负被男人推后了几步,头上的发簪掉落,秀发一顷而下,李嬷嬷赶忙上前扶住莫负,打算拉她回去,莫负岂肯。
男人向地上吐了口痰,语气轻佻:“ 呦,这是谁家的小婆娘出来了,看样子也是个不服管教的,要不让爷来调教调教?”
李嬷嬷脱口而出:“放肆!”
莫负轻笑,她示意李嬷嬷不要动怒,看到身旁有个卖烤鸡铺子,扔给老板十两银子,拿了一把刀。
男人见状倒是有些心虚,他后退两步指着莫负:“你这疯婆娘要干什么?”
摊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拉住莫负的衣裙,有气无力的说道:“夫人,不必为了我连累了您。”
莫负俯身问女人:“你可对这男人还有留恋?”
女人满嘴的血,眼睛肿胀的如核桃,她愤恨地回:“已没有半分情谊。”
“好!”莫负持刀直直地朝着男人走去,周围看热闹地百姓也都大气不敢出,生怕错过了今晚这出好戏。
“怎么?怕了?刚才你是哪只手打的?让我想想…嗯…好像是右手,那便要了你右手吧,反正留着也无用,只会打女人罢了!嗯?”莫负语气冰冷,好像在说一件很小的稀疏平常的事。
李嬷嬷急得团团转,她上前拉住莫负,让她冷静不要冲动,莫负嫣然一笑,让李嬷嬷不要担心。
男人见状似乎突然有了底气,叫嚣着:“老子今晚倒要看看你敢拿老子如何?”
莫负清冷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让人听了便觉得不寒而栗,回道:“大不了一起死罢了!”
周围人小声议论,这婆娘是要拼命啊,王五可是惹到了阎王了。
莫负知道世上之人大多欺软怕硬之辈,只不过看谁更豁出去罢了,一直以来她都用自己的命来赌。
男人听了周围的议论,又看了眼前女人决绝的眼神及那锋利的尖刀,他只觉得两腿发颤,想挪也挪不动了。
莫负一步步的逼近,最终尖刀抵在了男人的喉咙上,面纱下嘴角上扬,好像下一秒尖刀就会刺破男人的脖子。
男人冷汗直流,他紧张的不停咽口水,声音颤抖的让莫负冷静,说道:“这位夫人,你我…素未谋面…何必…如…此。”
只听下一秒男人痛苦的哀嚎,地上多了一个带血的手指,看热闹的百姓皆吓得连连后退。
莫负把玩着沾血的刀,回头问女人:“你可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