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是个喜欢玩阴谋的人,他看着像个吞金兽,办什么事都要大量金钱才喊得动他,想办什么事也得花大量金钱收买他,让他莫要生事。
但同时,他又是个散财童子,他所获得的钱财,在汉初,其实没什么花销的地方,毕竟这地方没有什么美食,也没有什么娱乐,贪那么多钱能花在哪里呢?
私存肯定是有,但同时他用大量的金钱,让自己的爪牙,如触须一般,在这片土地,无孔不入,甚至遥远的草原,他也用金钱打通,他的情报网,可以让他知道天底下的所有事情,公开在报纸上他知道,未公开的私事他也知道。
所以陈平的人缘,在朝堂非常不好,朝臣都是敢怒不敢言,一有他的小把柄就喜欢告状,他与韩信是两个极端的没朋友,没人会与他交心,除了与他心眼一样多的刘邦。
陈平没朋友是因为他享受操纵这个世界的感觉,所有人对他又怕又恨。
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
他对道家痴迷,对《黄帝阴符经》琢磨得透彻,用上此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看天时地利人和,将注下在刘邦身上。
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变定基。
他从道家里得窥人性,从人性里得窥天机。刘邦手下能人,一半是道家人,如果魏倩不是在最开始抢下原始股,她还真改变不了汉初黄老的定调。
但刘邦与陈平又不一样,刘邦并不像他对人心的把握需要重重眼线机密金钱,刘邦对人心的小99他不在乎,只要不摆在明面,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其他君可自取,只要不想分裂他疆土,万事都可笑骂过。
就比如他不理解陈平这爱好,但他尊重,他可用之,陈平爱财他就给钱,张良爱惜羽毛他就用清名捧着,萧何有理想他可以尽托付政务,韩信喜欢名他就高台拜将。他可以让手下人尽得所欲,所以人心尽依附,他又能每次都带兵硬抗项羽主力,让手下人去夺天下,争功爵。
所以他平定天下的速度至今无人能比,这是一个彻彻底底为政治而生的人,当你看向他,觉得他眼里只有利益时,他似乎又有那么豪情与温情还有理想主义,当觉得他有感情时,他又可以痛快的取舍,就比如对待韩信,终是且喜且怜。
魏倩对于这些事,她是个新手,对于朝堂的人际关系,全靠对面给面子,和她的利益输出,就是没有技巧,全靠真心。
但她的这种不够精明的笨拙处事,反而让人对她的观感很好,毕竟人无完人,总是有些缺陷的人,会更容易融合在人际关系里。比如刘邦一言不合就干架,先骂了再说,他对他有理,他错他认错。
魏倩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当场就去陈平府上要说法,她是细作还是怎么,眼线用到她府上了?
陈平有些下不了台,但他又不能与魏倩撕破脸,他玩的是阴谋,魏倩走的是阳谋,只能他认栽,于是他大出血的向魏倩赔礼言和,眼线这事才过去了。
魏无知知道后,又来向陈平缓和关系,这事闹得,他们可是知己好友。
……
随着长安学府的名声日渐响亮,魏倩也被催去了旁边长安城,报纸上连续刊登了百家学者的文章,他们众口铄金详细阐述了长安学府的宏伟蓝图和未来前景。
这些文章不仅描绘了学府的学术氛围,还特别强调了长安将成为天下文化、经济的中心,吸引了无数贵族、豪强的目光。
贵族豪强们向来注重身份和地位,听闻长安将成为天下英才汇聚之地,纷纷心动。若能在长安拥有一处宅邸,不仅能彰显自己的身份,还能与天下名士交往,这难道是需要思考的事吗?贵族们开始争先恐后地派人前往长安,打听学府周边的宅邸情况。
豪强富商们也不甘落后,他们虽然不如旧贵族那般底蕴,但财力雄厚,渴望如报纸所言,通过长安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听闻贵族们纷纷前往长安,豪强们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纷纷携重金前往,准备搬迁往长安。
长安城内,一时间车马喧嚣,人来人往。贵族和豪强们的到来,使得长安的房价水涨船高。魏倩早有预料,将房价定得极高,但即便如此,依然供不应求。贵族们认为,高价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而豪强们则希望通过高价房产来跻身上流。
萧何见状,心中大喜,连忙加快了学府和周边宅邸的建设进度,他亲自督工。学府的建筑是他们自己出的图纸,风格自然融合了各派学说的精髓,偌大学府里既有儒家的庄重典雅,又有道家的自然飘逸,还有法家的严谨规整。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令人叹为观止。
长安这里新建的宅邸不仅建筑风格独特,玻璃窗,瓷砖墙,使得这些宅邸成为了此时天下最奢华的居所。贵族和豪强们看到这些宅邸,纷纷感叹,“此乃神仙居所!”于是,争相抢购。
因着贵族和豪强富商们的涌入,长安的经济迅速繁荣起来。富商搬来长安,看到商机,纷纷前来开设店铺,不到一年,长安的街道上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黔首有活干,有钱拿,便纷纷前来,就这般,一座空城的长安人口迅速增加。
萧何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忍不住对魏倩赞叹道,“魏相之谋,真乃神机妙算!如今长安不仅能成为天下学术中心,今后更可以成为经济、文化的枢纽,朝廷的威望也能因此更上一层楼。”
魏倩故作谦逊地说道,“此乃众人之力,非我一人之功。萧相督造有功,百家学者献策有力,贵族豪强们更是功不可没。”
刘邦哈哈一笑,拍了拍魏倩的肩膀,“魏相不必谦虚,此计若非你提出,长安岂能有今日之盛况?你当居首功!”
魏倩志得意满的扬起了眉目,今年是她正好二十,弱冠之年,她该请人给自己取字了,但如今,又该让谁为她取字?
总不能,找子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