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这些地方可够分了,还得是魏相通这些。如此韩信也好封,便封为淮阴侯,大将军,拜荣禄大夫,领冀州河东豫州三州总督。”
刘邦举一反三,张口就来,人家韩信统率三军在赵地,本来就有赵地军政实权,但魏倩认真帮刘邦写好封赏的旨意,刘邦看着写好的,按下了王印。
“魏相再写一张吧。”
“大王请。”
“魏倩功勋卓著,封为安远侯,拜光禄大夫,右丞相,遥领豫州巡抚。将大梁与安邑也划为豫州之内吧。”
魏倩愣了愣,依旧写完,刘邦按上了王印,她恭敬给了大礼,“谢汉王,臣领旨。”
不过大梁与安邑本就是豫州的,开封与郑州嘛,但州是汉初划分的,以前是没这概念的,但因她之故,倒是不错。
不过安远侯与光禄大夫都是正一品,右丞相也是,她年纪轻轻不到二十,感觉自己快封无可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下一个这么年轻的侯还是霍去病,她有点慌,她倒不是怕老板整他,她怕天妒也。
刘邦三个侯,两个一品大夫,一个二品资政大夫封下去,旁人自然眼红了,但萧何张良都没封,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刘邦特地开会安稳人心,先打天下,这天下大得很,荣华富贵都有份。
刘邦的意思除了军政,豫州由她控制了,她还是右丞相,老板是真不怕她以权谋私,魏无知还在大梁当太守,知道长官变魏倩时,又得知她封侯,拜光禄大夫,还一边当右相一边当封疆大吏,牙都泛酸了。这丫头也不知道让她爹升个官,全自己领着。
刘邦的四万斤金起了作用,这么一大笔钱砸下去,楚营人心动荡,加上久攻不下,项羽开始内耗,范增果然逃难被气死了,毒士已亡,项羽回过神发现中了离间计,怒发冲冠,向荥阳发起了猛攻。
荥阳守不住了,火药也拦不住战神的暴怒,魏倩是被安排第一批走的,她还带走了薄姫与城中百姓,往大梁逃奔,沿途让百姓逃入深山,等项羽走了再回来。
刘邦坚守到最后,韩信的支援迟迟不来,此时韩信眼里心里全是齐地,他哪管荥阳什么形势,将士人心浮动,他强行压了下去,荥阳他去了也拦不住项羽,也不知道刘邦在撑什么,还不快弃城而去。
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萧何张良郦食其陈平走一路,他自己走一路吸引火力,被陈平拒绝,陈平与刘邦道。
“大王不可以身犯险,范增一死,项羽必恨大王入骨,此时落在项羽手上,难活矣。我见军中有一人,名纪信,与大王长相身形相似,不如让他假扮汉王,引开楚军,此时方有一线生机。”
“纪信?这名好生耳熟。”
夏侯婴在一旁回道,“汉王,是沛县跟来的兄弟,因整日爱发牢骚,被称牢骚信,还是一小卒。”
沛县兄弟,还只是小卒,这也是稀奇事,只能证明人缘不好,没人帮忙说过话,老板还想不起来人。
“可是沛县兄弟,我岂能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这有违道义,日后弟兄们怎么说我?”
陈平不理解这种思想,贵族门客为了主人赴死没人会说什么,甚至主人都记不得那人名字。“汉王,用一人来救众人,这种取舍没人会说三道四的。”
“我有天命,定能逃出去,此事不妥。”
“大王,不妨问问纪信的意思吧。”
纪信原本历史陪着刘邦赴鸿门宴,是有机会升小将的,但魏倩过来,没有鸿门宴,自然没了他立功的时机。纪信因死而活,活在历史与城隍庙里,被刘邦感恩封其家眷为侯,刘邦还下令全国各县城建城隍庙。故后人称纪信庙为“城隍庙”,纪信塑像为“城隍老爷”。后世为他写了很多诗,其中一首为,“汉祖东征屈未伸,荥阳失律纪生焚。当时天下方龙战,谁为将军作诔文。”
不出意外的,纪信同意了扮成刘邦,吸引楚军,刘邦很是震动,战场上将士死战,与战场外为他赴死是两回事。他当场封纪信为安汉将军,毕竟生前封与追封是不一样的。
刘邦的游侠思维让他记住了纪信的大义,但在历史上,士卒为救主公,是激不起丝毫水花的,更别说立国后全国建城隍庙为他燃起香火。刘邦并没有贵族当权者那般,下位者为他赴死是应该的想法,他们生来是贵族,思维便看不见底层,哪怕他们曾经都生活在市井,但那也是一时落魄。
刘邦与萧何韩信他们,生来就活在底层,黔首的冷暖人生也曾是他们的人生,韩信生来桀骜,但刘邦萧何曹参不是,他们是秦吏,以为这辈子都是,乱世是非常意外的机会。这种机会里,他们的身份变了,思维却不曾改变,他们惜命,知道其他人也惜命。
刘邦看着纪信穿上了他的衣服,上了他的战车,他心里很是难受,深深的看了那个跟他极为相似的身影,便离去了,由夏侯婴驾车,他往相反的方向疾奔,文臣们昨日便跑了,他等到今晚,城破之日速奔。
此时城中已是空城,楚军一进去,火把落地,荥阳城的火药尽数炸开,血肉横飞,让楚军迟迟不敢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