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硕脸上的笑容缓缓淡了下来,眼神阴狠扫了一圈,没找到究竟是谁说的话,冷笑一声,跟着他们走了。
幸好这次来的警察人数充足,否则要带这么多人回警局还有些麻烦。
“甫老弟啊,我听说你把我家小二抓到局里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哥俩有什么话好好说啊,今天晚上7点,你来盛辉饭店,咱哥俩好好搓一顿,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
“程先生,你可不要乱讲,请称呼我的职务。辉耀帝国不允许私下灰色交易,我还想好好多为星民服务几年呢,不可能犯政治上的错误,你好自为之。”
随着那边清脆的挂断声音响起,程家家主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自己桌子上的星脑。
“现在装起清高了?不是你当时求着我借钱的时候了,甫明!?什么东西!”
程家主呼哧带喘,被气的不轻,想起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不得不为他运作,他恶狠狠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扫落在地,抓了抓自己已经不剩几根的头发。
粗重喘息着屈辱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星脑,又挂上谄媚,拨打星脑的另外一位联系人。
“喂,王哥。最近还好吧,我这儿最近出了点事儿,你也知道我家二儿子不太省心,这不,好像出了点误会,让人给抓进去了,王哥,我记得你在系统里有点能量……咱给活动活动?”
“嗯……涉及到什么啊?打架斗殴?”
那边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闲心反过来调侃一句。
“先说好啊,这事儿解决了之后,你得请我喝顿好的。”
说完后给了程家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程家主心神一松,能解决就好。
他说了大概涉及的罪名以及自己儿子的姓名,那边让他先等消息。
只过了不大一会,刚刚的王哥电话打了回来,这回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刚才的熟稔,反而显得很是公事公办。
“程先生,你说的这事我办不了。”
说完这话,甚至没等回答,果断利索的挂断电话。
“喂……喂!?”
程家主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有这么大能量能让王才都闭嘴?程硕究竟是惹了谁!
他后背爬满冷汗,心里不寒而栗,约摸多半是某些根基深厚的政治世家。
程家主扑腾摔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软了,看着一地狼藉,他忽然醒悟过来,对,找程老爷子!
——
“BOSS,事情出结果了。”
“这么快?怎么回事,具体讲讲。”
迟山月听了褚直的汇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
褚直推推眼镜,反射出一道光,笑的谦逊。
“也有运气的成分,我用了点手段,把程硕吸..毒猖獗的事情传到朝家大少爷耳朵里了,BOSS你知道的,朝家因为当年那事,听不得精神成瘾毒..品……”
迟山月挑了挑眉。
“聪明。”
他在星脑上摆弄片刻,不一会,十万星币直达褚直账户。
褚直眉开眼笑,其实这事儿他还真没费什么心。
他本来是想利用迟家的关系给上面施压严惩,但是后来又觉得程家迟家毕竟都是企业,实力相差不大,这边能给顶上去,那边就能给压下来,不太保险。
机缘巧合看到朝家太子爷出席了贫困地区儿童扶持项目的讲座,心思电转,这位可最听不得精神毒..品,朝家势力又大,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程硕让他盯上,可是倒血霉了。
钱到位,褚直声音里带着笑,又奉送了一个BOSS听着肯定高兴的消息。
“听说警察进去抓人的时候,那货正聚众赌..博,直接给逮个正着,还不知死活的一直挑衅,加不加刑的先放在一边,就光说得罪那么多警察,这位以后的日子怕是困难喽。”
迟山月果然心情爽利,转念一想,还是慢了。
要是早点把程硕处理了,哪儿还能让星星碰上?
迟山月那天看了店里的监控,想起迟以星为自己出头时愤怒冷厉的样子,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柔软,温柔后知后觉溢满了整个胸腔。
没有人发觉的星网上,一段直播截屏已然爆火。
薄雾蒙蒙的清晨,光尚未孕育,迷朦之中的景色往往存在一种莫名吸引人的妖异和纯粹,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网友如痴如醉欣赏视频的节奏。
众人心底不悦:
谁?这么不解风情!
剪辑师到底会不会剪,这种时候无论出场的是谁都会被骂的吧……
少年青衫,脸颊轻笑,微微勾起的眼角似乎暗藏漩涡,观看视频的人顿时忘了刚刚被光影吸引的自己,愣愣看着如山间妖物般的主角出场。
红发,白肤,挺鼻,朱唇。
非常出众的长相。
被美颜暴击的星网诸位默默看着弹幕上闪过一条:“我承认自己就是个老色批,妈妈问我看视频为什么流口水。”
青年唇齿微启,一串非常具备专业性的词汇夹杂着“西瓜”“自然植物”等词生生灌进听众的大脑。
……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这是什么新型劝学方式吗?”
“请务必给我这个小哥哥的全部资料。”
……
正是迟以星在枳明直播里出场的一段,其实当时氛围也就是普通好看,不知为什么经过剪辑之后,有了一种勾人摄魄的美感,在星网上开始了一种现象级的爆火。
——
“爹!那是你孙子,您一定有办法的。”
程老爷子面前,中年男子低着头有些羞耻的请求道。
老头却板着脸,眯着眼拿着拐杖狠狠给了自己的不孝儿子一棍。
“还想救他?我看你疯的不浅!”
“我看程家谁敢管他!整个程家都快被他拖累死了,你有功夫在这儿担心他,不如回去查查公司的账有没有问题!”
程老爷子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只有莫大的后悔。
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当初刚生下来就应该把程硕给掐死。
“爸……你的意思是……”
“蠢货,蠢货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还配了个这么蠢的孙子!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缓了缓气。
“咱们家让人盯上了,你还看不明白么,你这个蠢货!”
最终还是没缓过来,越说越气,骂的大汗淋漓,嘴唇乌紫,心口猛的刺痛,沉入一片黑暗。
“爸!爸!”
“叫医生,快叫医生啊!家里医生在哪儿呢!”
老宅里发生的事程硕一概不知,不过他这个人对危险向来预警机敏,自来了这个警察局里之后右眼就一直来回跳,跳的他心慌。
“你好,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像是察觉到不对,程硕终究低头,向着看管他的警察询问。
看管者却一脸冰冷,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要求。
程硕屈辱极了,额角青筋暴起,坐立不安,情绪愈发控制不住,越看不远处冷冰冰的脸越激动,某种渴望席卷控制了大脑。
他双目赤红,装都不装了。
“电话,给我电话!药,我要药!”
“给我,我有钱!”
旁边的看管者不能再视而不见,有些惊恐,看着突然发病的程硕。
“这是……这是毒,毒..瘾吧……”
他的同事赶紧进去,和他一起控制住已经浑身抽搐的程硕。
……
“通知他家属吧,送医院没有家属签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