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山月,当大哥的不赶紧去扶着你弟,没点眼色!”
迟山月慢腾腾走到迟以星身边,居高临下俯视他:“你是脑子磕坏了,不是腿断了。”
迟以星微笑,你小子诚心找茬是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妈,爸,他说我不起来自己走就要把我腿掰断。”
面前一直挂着笑容的冷艳男人脸色瞬间变黑,咬紧牙关恶狠狠道:
“闭、嘴。”
悬浮车内,朱玉研教育了迟山月整整一路。
迟以星看着自己这位好大哥表面风轻云淡实则眼底全是崩溃,心底无限暗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迟以星闲适的望向窗外,殊不知嘴边的笑意早暴露了他的幸灾乐祸。
“妈,我知道错了。”
还没研究完星际时代的特色建筑与各样悬浮车,就听到耳边传来迟山月服软的话。
迟以星警惕的回过头盯着迟山月,这货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迟山月语气和缓的劝迟母:“也是二弟这次的事太危险,我刚刚没缓过来,对他还有些气。”
“反正协议也不剩几天,二弟又伤了脑子,就让他一直在家里好好静养吧,我以后会好好看着他的。”
说完这话,迟山月附赠了一抹勾人的微笑,真是灿若桃花。
迟以星看着那张美人面心底一阵恶寒。
图穷匕见!图穷匕见!其心可诛!
这不就是老头子进监狱,临终关禁闭?
迟以星恨不得跳起来反驳他的话,脚趾头想也知道,对赌协议这玩意,自己输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朱玉研听完迟山月的话后也沉默了,似乎在思索关着迟以星的可行性。
迟以星这时候早把什么特色建筑丢在脑后了,略微酝酿情绪后直接开演。
他语气低落,“妈,这次我彻底认识到错误了,我想最后几天努力试试能不能达到条件。”
管他对赌协议赢得条件是什么,反正他得挣扎挣扎。
朱玉研更纠结了。
迟山月见状咳嗽了一声,前面驾驶悬浮车的助理闻弦音而知雅意。
“先生、夫人,费管家问要不要准备一些古星的仪式去去晦气?”
好一条迟山月的大狗腿,这助理可真是太想进步了。
朱玉研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斩钉截铁道:“趋吉避凶、转祸为福的好兆头,当然要准备。”
跨过火盆,又用柚子水洗手后,迟以星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走进这栋占地极大、古朴厚重的别墅内。
入目便是大片大片的草莓田正值花期,淡白艳粉点缀在翠绿之间,娇美可人。
迟以星眼前一亮,咱家是靠农业发家的?早说啊!老本行了!
过了草莓园,迟以星眼前一亮又一亮!
还有高手……
这天使(草莓品种)种的,郁郁葱葱,绿油油一大片,看着就喜人。
迟以星最爱吃的就草莓,为此论文一水儿的草莓研究。
可能因为天使这个品种娇贵,种的离住宅略近了点,让迟以星得以仔细观察。
眼睛一扫,他脸上划出茫然。
这种草莓的人怎么能同时做到精心又敷衍?一点病虫害没有,但是营养配置的稀碎。
带着迷茫跟随众人走进屋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将摆放着饮品的托盘放下,一丝不苟的向几人行了个优雅的鞠躬礼。
“费老,这些小事让底下的去做就行了,万一我们路上耽搁了,您还得在这空等。”
迟穆成脸上显出些微的不赞同。
费老以前是跟他爹一起打天下的铁兄弟,后来前管家被策反,费老人到中年又不想再忙活生意场上的烂事,索性来他家接班了。
迟穆成爸妈去世的早,他几乎是费易带着成长的,现在费易年纪大了,迟穆成关心老爷子的身体,自然看不得老爷子做这些端茶送水的活。
费易根本不听,微笑着回答道:“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我将不是一个合格的管家。”
迟以星点点头,这位管家也是一个妙人。
看着迟以星的动作,朱玉研突然想起悬浮车上未尽的话题。
“星星,前面一年你也说要好好努力来着,结果都快把医院当家了,反正就剩最后这几天,你不如就好好在家里养养吧。”
东边不亮西边亮,迟穆成劝不过费易还说不过自己儿子么?
“你妈说的对,是该给你个教训。”
迟山月眼角微弯,手指捻着自己的白色发丝,似乎对事情的走向并不意外。
迟以星看着他就眼睛疼,抱着一丝微薄希望看向唯一没说话的费易。
接收到这个小鬼的眼神,费管家眼睛闪了闪,开口为他说情:
“反正左不过一星期,二少爷也许这次是真的醒悟了呢?”
看着费易的表情,迟以星骤然一激灵,他好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