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说着说着,就又跑到了男女朋友和婚嫁的话题上。
闵和竹实在厌烦这些内容。
他对别人的私事不关心,也不想别人来打听他的生活。
但陆尧砚和他们谈笑风生,把自己当销售的高情商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一言我一语中,默默听着的闵和竹也反应过来了,合着陆尧砚是借机查户口呢。
一餐饭下来,在座的基本上都被他摸清了感情状况,而他的情报,是一点儿都没透露出去。
闵和竹觉得自己大概懂陆尧砚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不想深思。
他都表达那么清楚了,陆尧砚还要上赶着在他身边绕,委实心烦。可他总不能一气之下走极端,把自己送去蹲牢子。
闵和竹选择装聋作哑。
结了账送走了同事,闵和竹就不想再演了。
他连再见都懒得和陆尧砚说就想走,对方却像是酒劲上来了,直往他身上贴。
“闵和竹,”装醉的陆尧砚嗓音轻柔,像是在和他撒娇似的说到,“我请你们吃饭,你就忍心抛下我走了?”
闵和竹想推开他,又拿陆尧砚的体重没办法。他没好气地讲到:“别装了,就几瓶啤酒的事,至于喝得倒你吗。”
“好歹那晚上我也把你送酒店了,你就不能也送我一次?”
“我给你打车。”
闵和竹说着就要去掏手机,陆尧砚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已经叫了。”
闵和竹先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才警告陆尧砚道:“你别和我装我们关系多好似的,我比你来得早,小心我把你的事都给捅出去,你觉得他们信谁?”
“嗯……”陆尧砚哼了一声,用笑音问到,“那我要叫你什么,和竹哥吗?”
闵和竹打了个寒颤:“恶心。”
“你想和你的同事说什么都行,我还要谢谢你呢。”
闵和竹忽然反应过来,除了和他有关的事以外,他不怎么了解陆尧砚身上还有什么破事。
倒是他才应该担心,陆尧砚会不会“一不小心”把和他的事公之于众。
“你要挟我?”闵和竹咬牙切齿道,“陆尧砚,大不了我不干了,天宽地阔的,我去哪里不行。”
“那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
他们争执中,陆尧砚叫的车也来了。
上了车,闵和竹难免有点心虚,怕他和陆尧砚刚刚的拉拉扯扯引起误会。
他忍不住瞥了后视镜一眼,瞧了瞧司机的脸。
却发现对方早就习惯了众生百态,压根没有表情,只是问了手机尾号和地址,就发动了轿车。
车上的陆尧砚倒是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做。一路提防他的闵和竹,为自己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语。
一下车关了车门,闵和竹便再也忍受不了和陆尧砚演出兄友弟恭。
“你自己爬回去吧!”
闵和竹大步流星地往居民楼走去。
他本以为之前一直死缠烂打的陆尧砚会追上来,所以甚至小跑起来。
可跑了没一分钟,他没听到脚步声,便忍不住往后看。
陆尧砚站在原地,他弯着腰,似乎真的难受极了。
闵和竹皱了皱眉,陆尧砚在和他玩苦肉计?
他转过头又走了几步,陆尧砚还是没跟上他。
闵和竹纠结了十几秒,回忆起陆尧砚说的话,心想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他帮了陆尧砚这一次,以后就没有什么人情要还了。
这么想着,闵和竹还是回头往陆尧砚刚才站的地方走去。
可陆尧砚已经不在那儿了。
闵和竹往四处看,才瞟见陆尧砚自个儿挪到了花坛边上坐着。
“陆尧砚,”闵和竹问到,他压抑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想让陆尧砚自作多情地听出关心,“你怎么了?”
陆尧砚没抬头,闵和竹就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检查对方是不是在骗他。
垂着脑袋的陆尧砚闭着眼,脸上都是汗。
闵和竹也因为没日没夜加班胃疼过,他明白这种疼痛感演不出来。
他连忙把陆尧砚从冰冷的瓷砖上拉了起来:“跟我去诊所。”
陆尧砚眯着眼,看上去相当虚弱,却还嘴硬到:“你不是让我自己爬回去吗。”
闵和竹一阵语塞,他想让陆尧砚自生自灭得了。既然还能和他斗嘴,那看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毕竟祸害遗千年。
他不打算理陆尧砚了。
可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陆尧砚却拽住了他的衣角:“救救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