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把戒尺往桌上一拍,“你荒淫度日!无辜翘课!你以为官学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何时把论语抄上10遍,便何时进来。”
宋卿眉头一皱,“学生请假成婚早就写好假条,一周前便托差人交与先生。何时无辜旷课?”
官学里请假结婚的每年也不少,只是因为她是宋卿老先生才如此刁难。
“我没收到。”老先生把她身后的程奎拽进去,用戒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手。
程奎一边在学堂里坐下,一边冲着她笑。
宋卿一时无语,就想往里面走。
她每年给官学捐赠几百石米,真就不信还上不了这课。
可这时,在门口边上一位清秀的白衣书生小声说:“你若强行进来。便是目无尊长。哪怕你在理,他也可以借口让你回家反省。他在说的是乡试要点,错过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宋卿听完,一阵无语。
古代这些规章制度愚蠢至极,以前她还对封建主义无感,直到真的受到不公对待,满心都是早日推翻才行。
老先生见她不进来,终于是上了课。
宋卿只好在门外站着听,早上没吃饭,一整个上午下来,肚子饿得咕咕响。
官学中午提供膳食,宋卿跟着学生走向食堂,轮到她的时候,散发伙食的先生却说:“30钱。”
“为何他们不要?”别人明明都是免费。
“你不是我们官学的学生。”
那个聒噪的程奎又跟过来了,“你只是个旁听的人而已。就是拿了秀才,也上不了台面。官学怎么可能给你发伙食呢?”
宋卿翻了翻袖子,发现换了套衣服竟然忘记带钱。
“宋兄今日莫非未带便当?”早上那个黑衣学子再次走过来。
她点点头,对方低头思考了一会,“对于宋兄,我一直有一个地方不服。”
“不服?”
“吟诗作赋上我不服。秋日小测最后一题赋诗,我不服为何我是9分而宋兄是满分10分。若宋兄可愿与我当场比试一番,我便提宋兄出了这30文钱。”
周围围观者一听这句话话,顿时喧哗了起来。
学堂里的学子早就看宋卿不爽很久。
大家早就听说宋卿是塞钱才进的学堂,每次小测也都是所有科目都被判了零分。
直到那天秀才唱榜,大家才发现整个学堂竟然只有宋卿一人高中,要知道就连被先生无比看好的秋云公子都没中。
当时大家还联合起来去礼部质问,结果一查才知道,他的卷子是满分,就连以前无数次被判0分的小测,也都是满分。
礼部勒令学堂不可再给宋卿判零分,现在他的测试都是满分了,代价则是放榜时他的名字永远不会出现在榜单中。
“秋云公子给他些颜色看看!”
“我支持秋公子!”
周围人都在为秋云喝彩。
宋卿倒是不在意,她只是轻轻一问:“咏唱何物?”
秋云不语,只是在这学堂前的广场中转圈巡视。
忽然他呆呆地望向一个地方,宋卿跟着看过去,心跳忽然停滞了一瞬。
学堂门口竟然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长群的姑娘。
李思隐怎么来了?
她的头发只是轻飘飘地扎着,像是仙女一样,站在那便天然分割出了一片天上人间。
“为......为何我不曾见过姑娘?”秋云话都说不清了。
李思隐掩了一下嘴唇,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便让周围人又呆了几分。
她说:“我是来送餐的。”
李思隐偷偷看了她一眼,宋卿这才发现她提着一份用白布包裹的便当。
她准备迎上去,结果秋云却转过来,冲她微微一笑,“宋兄。我们便为姑娘的美貌,吟诗一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