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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崔盏盈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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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盏盈眼中氤氲朦胧,她咬牙不让泪水落下,一路追赶着崔父来到了歇脚的院落。

院落遍寻不见崔父身影,崔盏盈心中更慌,转头便见崔家侍从带着行囊走了出来。

她失控伸手抓住侍从衣袖:“父亲去哪里了?”是不是生她的气了。

侍从乍被抓住,吓了一跳,知是崔盏盈才松了一口气,正想说实话,但见她两眼通红,心中有些不忍,避重就轻:“……老爷说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归家了。”

崔盏盈眼中浮现失落,手渐渐松开,低着头,低声道:“父亲是不是不想见我。”

侍从硬着头皮道:“老爷只是突然想起有些要事……”他眼见崔盏盈两眼盈盈欲滴,不敢再说下去,只快速道:“老爷说了,你可以在这里多呆上几日,与别人多领教领教……”他说完似乎也觉得这番说辞实在过于生硬,匆匆找了个由头离开,仅留下崔盏盈怅然若失地站在院中。

父亲不想见她。

崔盏盈轻易得出了话中之意,抓着剑的手无力滑下。

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默然注视剑柄上的“崔”字。

是她将一切搞砸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明星稀,夜色寂寂,崔盏盈才从房内走出来,站在空寂的院落中,仰头望着皎洁月光。

白日所受肩伤已被她治好,不再疼痛,只是她心中还隐隐泛酸。

她关在房内,听着外头来往之人称颂着江泠风是如何势不可挡地赢下一场又一场的比试,心中不免回想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崔盏盈多希望自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可事实却是她被轻易地打败,甚至被自己父亲避而不见。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眼眶快承不住眼泪,想掉头回房,却不经意地瞥见了一抹身影。

是白日见过的江泠风。

崔盏盈脚步莫名一顿,停了下来。

明明是她让自己落败,让自己如此丢人,让她被父亲丢下,但她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是自己轻敌,是自己……

她只是偏过头,硬邦邦问道:“你来干什么。”

江泠风未带佩剑,伶仃站在她面前:“这是治内伤的药,白日不是有意打伤你,”江泠风摊开手心,是一个洁白瓷瓶,里头正散发着清香,她迟疑道:“……也许有用。”

崔盏盈闻了闻,不算多上等的丹药,但也不点破:“我已经好了。”

江泠风看似与世无争,出手却是狠辣无情,崔盏盈看见伤口时也是惊了一瞬,白皙肩头一片淤青,底下筋脉隐隐作痛。

她不愿求助别人,治好也是花了极大力气,才化开淤血。现下只需好好调养便可。

江泠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么快。”

崔盏盈耐心道:“嗯,我自己治好的。”

江泠风眸中一亮,这是崔盏盈第一次见她眼中如此波动:“你很厉害。”

崔盏盈内心骤然不虞,本来语气因江泠风主动向她示好有所软化,可这句不明缘由的称赞让她怒气丛生,她不由得变得刻薄起来。

“你什么意思?”崔盏盈轻嗤道:“说我崔盏盈技不如人,还是说我崔家人走眼了,竟然选了我这么一个人,还是你可怜我……”

她越说越激动,衬得潋滟双眸红艳,“我确实不如你,可……”

谁料江泠风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白天,你能医好自己,就很厉害。”她看向崔盏盈:“比试之时,我未曾留手,所以出手有些重……”

崔盏盈终于听出她话中之意,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应对。

这个江泠风,说她傲气,她却会谦虚称颂别人长处;说她谦虚,字里行间却又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更胜一筹。

良久,崔盏盈才干巴巴回:“是么。”

江泠风认真点头,一双眼里满是诚恳。

崔盏盈算是看出江泠风此人个性,直白得让人无言以对,一时哭笑不得,人家确实好心来送药,若是再计较下去,就显得自己身为崔家人过分小家子气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看江泠风默默收回药瓶转身欲走,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倾诉的欲望:“喂。”

江泠风回转头,露出不解的眼神。

崔盏盈却在此时偏过脸,仰头看着月光:“还是你厉害,你这么轻易地把我打败,你的师傅一定很开心吧。”她苦笑着想起早间父亲暴怒的背影,喃喃道:“我该如何才能像你这般……”

江泠风却打断她:“为何要像我一样?”

被打断,崔盏盈并没有生出不耐,反而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打赢了这么多人,你师傅不会以你为豪么?”

对方却执着道:“那又如何?一定要像我一般吗?”对方不可思议的模样,仿佛崔盏盈说出了多荒谬的话。

崔盏盈的倾诉欲被骤然打断,她也很不解,也不自觉地执拗地争辩道:“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她垂眸,语气失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像你这般……”

江泠风静静听着,自言自语道:“像我就是好么?”

她听出了江泠风话音的落寞,又不经意想起岱夫派弟子们对江泠风言语若有若无的疏离,头一次想探寻却被江泠风避过。

江泠风认真望向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其事:“我不知你为何这般想,但我知道,人各有命,到头来,我江泠风从来只为自己而活,命中该我所得,我不会假手于他人,我不会囿于流言,不会停下脚步,”她眼里倒映出了崔盏盈逐渐深思的表情,“但我的路,并不一定就适合你走。”

崔盏盈不知江泠风何时离开,她来不及向对方道别,只独自一人呆站在清冷院中,久久反刍江泠风那番话。

她自小便练剑,只因她是剑修世家,只因她担负重任,也凑巧她天赋不错,因此她从未深思过另一条路。

若是放开心怀呢?

她想起了那位高人医修曾断言她于医术方面有天赋,江泠风也亲口承认了她医术高超,她是不是该为自己而活一番了呢?

整整一夜,崔盏盈心中翻腾,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直到天明时,她还是忍住了。

她低头望向佩在腰间的长剑,她也该回崔家,该重新承担自己的指责。

她收拾完行囊,正准备踏出院落之时,有一只雪白信鸽落在她肩上,为她带来了一封信。

信中是崔母嘱咐的话。

“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先等娘亲好好劝劝父亲。盏盈,你先别急着回来,可在岱山上多呆一些时日,娘亲会着人向岱夫派的人请求照看你。”

崔盏盈看完信,良久无言,只觉心中最后一块大石落下。

她抬眸望向朝阳,远方传来钟鼓之声,又一场比试开始了。

虽然未曾亲临现场,但崔盏盈眼里已经浮现出江泠风冷淡地站在擂台上,平静地面对着所有对手的模样。

不知她今日能打败多少人。

她突然好奇起来,又回想起江泠风的话。

这是她自己的路。

难道她的路就是打败天下无敌手么?

她突然笑出了声,这是她头一次如此开怀大笑,明艳的脸上满是揶揄。

她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崔盏盈重新看向腰间的剑,眼中染上了坚定。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她想想为自己而活是种什么滋味,她是否能够探寻到真正适合自己的路。

她遥遥看向远方的比武台,勾起了嘴角,笑容傲气自矜:“等我回来,江泠风,我会让你看到我脱胎换骨的一面。”她轻声祝福:“可别输了。”

短短数语,她灵敏察觉到了江泠风冷淡外表下露出的一丝孤寂。

也许江泠风也是背负着什么人的愿望才这么努力吧,但她不悔。不像她,心中不够坚定,这样的人,就算打赢了这次大比中的所有人,也难当崔家掌家人的大任吧。

她必须要重新坚定自己的道心。

崔盏盈婉拒岱夫派的挽留,向母亲捎去了道别之信,独自一人走上了游历之路。

短短三年,崔盏盈便偶遇那位医修高人,跟着他一同游历各地,收容流浪孤儿作徒弟,治愈各种疑难杂症。

她又回到家中,向父亲阐明心中所向,在父亲愤懑的目光中,留下自己苦思许久的恢复修为的药方,在岱山脚下另起门户开设医馆。

她的医修之名渐渐响遍天下,崔盏盈以为再也无法得到父亲谅解之时,崔母着人送来了那把家传宝剑,并向她透露崔父的修为正在逐渐恢复。

崔母说:“你父亲更希望是你继承崔家,这把剑先留在你那里,若你想通了便回来。”

崔盏盈心中落下一块大石,至少崔父不再反对自己修医道,只是继承崔家一事,她默默地抚摸长剑,也许是游历时所见之景触动到她,她更愿意走遍山河去救助苦难,一个崔家,对天下来说,实在太小了。

她想,终有一日,崔父会明白自己的。

而同样的三年间,江泠风在那次大比上出尽风头,世间遍知江泠风其名,此后大比总是江泠风拔得头筹,鲜少有敌手。后来,她又在江霁允许下,独自一人下山历练,被掌门人亲自赠送佩剑,正式领取了掌门人亲传弟子的令牌,开始和唐旸一同替江霁处理宗门事务。

那时候崔盏盈是何等春风得意,她亲自来到岱夫派对着当时炙手可热的江泠风下了一封战帖,让她不准输给其他人,等她未来成为第一医修,她便要和江泠风比个高低。

江泠风未作言语,只是眼中笑意透出她的喜悦。

后来,二人忙于各自事务,名声大噪,似乎都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谁料,变故一夜发生。

崔盏盈从前来问话的岱夫派弟子口中,得知江泠风因为弑师叛出宗门,现下不知去往何处。

弟子肃容,严阵以待:“若崔医修知道江泠风去向,请务必告知我们。”

崔盏盈怒极想笑,她是最了解江泠风如何待她师傅,普天之下谁都可能杀了她师傅,唯独她不可能。

此事如此突然,必定事有蹊跷,有人想要嫁祸江泠风。

她要为江泠风讨个公道。

她没有袒露目的,也没有动怒,只点头应下,后又试探道:“若是需要我帮忙,我也可帮忙检验掌门人伤口。”

弟子点头:“若有需要,必定劳烦崔医修,只不过现下江泠风受了重创,她必定急于疗伤,崔医修一定要留心。”

崔盏盈扬袍一笑:“岱夫派可别太小看我了,江泠风想偷袭我,还没那么容易。”

弟子再嘱咐几句,便匆匆离去。

待人走后,崔盏盈脸色一沉,咚的一声回房坐下,目光沉郁。

小七被吓了一跳,探头探脑:“师傅……”

同为收养来的小八倒是心中了然地往外挪了挪,又喊小七让开一条道。

小七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挪了挪位置。

崔盏盈心中不耐,站起身来,在房中走来走去,又跺了跺脚,“不行,我要亲自上山去看!”随后一阵风似的冲出房门,径直御剑飞往岱山。

小七瞪大眼睛对着宛若先知的小八啧啧称赞。

小八倒是一脸平静,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艳色身影,便转身走向了院中。

春风料峭,崔盏盈却浑然未觉。

待她落下想上山时,却被守卫的弟子拦住:“崔医修,请留步。”

崔盏盈心中焦躁,收剑入鞘,一脸急切:“我方才想了想,觉得掌门人之事有些蹊跷,掌门人于我有恩,我也无法放任不管。”她抬眸,眸中波光潋滟:“可否让我探一探江掌门的伤口,也许我也能帮忙快点找出凶手。”

弟子们对视一眼,似乎拿不定注意:“那容请崔医修稍等片刻,我们去请示裴长老。”

崔盏盈被弟子引到一旁奉茶歇息,心中急迫,食不知味地喝了不知多少茶水,才等来弟子一脸愧色:“对不住,崔医修,裴长老说已然验完伤,送掌门人入殓,不想旁人扰掌门人清净……”

弟子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只因崔盏盈面容阴沉可怖。

崔盏盈心中默念数遍不要打草惊蛇,才恨恨地拂袖而去。

她一夜未眠,想了一晚措辞,又重新跑到山上,只是这回任她软磨硬泡,守门弟子换了一个愣头青,没有一个肯为她通传,气得她御剑跑到远处狠狠地用灵力发泄了一通怒气,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休养。

睡时她不安稳,总觉得有事发生。

小七小八一直在房外徘徊低语,她听出他们是在商讨是否要让来人进来。

她想起岱夫派种种做派,心中更为不快,低叱一声:“吵什么,不是说了别让岱夫派的进来么?”

小七嗫喏:“但这个不是呀。”

崔盏盈:“我现下不想给人看病,你们跟我学了那么久,也该自己学会看病。”她重新盖起被子:“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小七低低哦了一声,似乎想走,一直沉默的小八出了声:“师傅,我觉得还是您来亲自看一眼吧。”

崔盏盈盖被子的手一顿,望向窗外剪影,听着小八继续道:“是一个女人。”

她闻言披上外袍打开房门,眼中惊喜:“真的?”

小七小八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小七口齿伶俐:“人在偏厅坐着呢,看起来挺憔悴的,嗯,不过挺好看!”

崔盏盈立刻扒拉开挡在房门前的两个徒弟,直直地冲向了偏厅。

她的心鼓动得厉害,越走越近,她的脚却越来越慢。

那人近在咫尺,她却偏偏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心理。

崔盏盈这才想起,她们似乎许久未曾见面了,全是从旁人口中了解对方近况。

这或许是她和江泠风擅自定下比武之约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小心透过门缝看着那道削瘦的身影。

崔盏盈想起岱夫派弟子对自己的嘱咐,他们口口声声要自己小心江泠风狼子野心。

她冷笑一声,打开大门。

“咳哼。”

江泠风转头,崔盏盈便对上了江泠风的眼神。

从看到江泠风的第一眼,她便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帮江泠风找出真相,哪怕与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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