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手中的拐杖,声音却平淡:“我就在这附近,不远。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
边说着,兀自撑着拐杖往一边的巷子里走去。
直到沈斯灼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璩景还怔忡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束慢慢走了过来,收起她手里泼洒了半杯全是咖啡渍的纸杯,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掏出纸巾一点一点的擦拭掉她羽绒服上沾洒上的咖啡。
处理好一切以后,虞束将在风雪里冷掉的那杯关东煮扔到了垃圾桶里:“冷掉了,吃不成了。”
而后恍若无事发生一般,虞束并没有开口问方才的事情,只是帮她轻拍掉身上落的薄雪,淡淡道:“走吧。”
两个人一路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
走了好大一会儿,璩景感觉自己的手脚都麻木了,才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区。
进了电梯,才恢复了一点温度。
靴子上残留的积雪半化不化,在电梯间的地面上划出水痕。
电梯到了他们二人的楼层,璩景手指冻的僵硬,拿出钥匙要开门,忽然被虞束从后面叫住:
“璩景。”
她回过头去:“嗯?”
虞束沉沉的看向她:“我们聊聊。”
璩景坐在虞束房子的客厅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水在手心,坐立难安。
屋子内的暖气开的很足,要是放在平日,早就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了,可是就在几分钟前,虞束的一句话让她的睡意全无。
他方才,就在璩景刚坐下的瞬间,破天荒冒出了一句:“璩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呆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慌乱无措。
虞束紧接着又说:“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想清楚。”
“我不愿意只做你的床伴,璩景。”
说完这几句话,径直略过她,虞束就转身自己去了卧室洗澡去了。
璩景:……
光这一天晚上,她真的脑子都要爆炸了。思绪繁乱,璩景的脑袋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
睡到半夜,璩景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滚烫难受又没劲,喉咙干涩的要命,她想抬起手,却感觉手臂千斤重。
眼睛睁也睁不开。
耳边有个声音低沉的开口道:“想喝水吗?”
她迷迷瞪瞪的点头,只听到脚步声走远,没过一会,那脚步声又回来了。
一只大掌托着她半坐了起来,有玻璃杯抵在她的嘴唇边,那声音轻声哄道:“张嘴——”
她就着那个人的手喝了水,然后就正要心满意足的继续躺回去睡觉,结果那只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继续躺回去。
璩景皱了皱眉。
只听到那个声音,低声耐心道:“先别睡,把药吃了,你发烧了。”
药片被半吞进嘴里,璩景被苦的皱了皱眉,在这个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璩景醒来的时候,嗓子疼得要命,浑身没劲,刚要翻身,察觉到自己动弹不得,这时才发现自己被眼前的男人箍在怀里。
虞束闭着眼睛,碎发散落在他的额前,睫毛长长的垂在鼻梁上方。
她轻轻推了推虞束的胳膊,却见此人纹丝不动。
璩景轻声唤他:“喂,再不起来上班就迟到了!”
闭着眼睛的某人反而又往里收了收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几分,淡淡道:“工作群发了通知,今日暴雪,全院居家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