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尾风台》
(16)工伤
陈校行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当日他尾随朝妍跟到龙湖一巷,眼睁睁远远看着付元隆纠缠朝妍不放,在朝妍关上门后,陈校行在付元隆走到巷子里的时候,脑子一热从背后袭击砍了他数刀。
派出所的人将朝妍也叫来审问,加上龙湖一巷周边的监控,两个人的证词对得上。
付元隆彻底成了一个植物人,盛荣的资产即将被法拍。陈校行涉嫌故意伤害罪。
璩景从会议室出来,蔡攀手里拿着文件夹伸了个懒腰:“也算告一段落了!”
“今晚下班后大家一起去唱歌吧!再喊上一部几个人,放松放松!”游曳凑到她俩跟前。
蔡攀兴高采烈:“好啊!”
正说着,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经过,被游曳抓了过来:“虞检!”
游曳勾住虞束的肩膀:“虞检,今晚我们去唱歌,你也来吧?”
虞束还没说话,游曳忽然狐疑的打量他的脸:“咦,虞检,你嘴角怎么了?”
游曳的话音刚落,璩景心里就咯噔一下,闻声也朝他的脸上看去,虞束的嘴角有个小伤口,看起来像是那天晚上她咬的,竟然还没消。
她脸上一热,有些心虚。
虞束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淡淡回答道:“被猫不小心抓了。”
游曳还在纳闷:“虞检家里养猫了吗?”
虞束看了眼璩景,似笑非笑:“刚养不久,和我还不熟。”
璩景实在听不下去了,催游曳下楼:“游曳!今天服务中心大厅不是你轮岗值班吗?快去吧!”
回到办公室,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
打开屏幕,来自虞束的微信。
只有一行字:
“被咬算不算工伤?”
璩景嗤了一声,飞快打字回复道:“我又不是你的雇主。”
她刚发过去,那边就秒回了过来。
“事实劳动关系认定。”
璩景忍不住冷笑:“多少钱,我转给你。”
“那倒不用。”
“我自愿的。”
……
她倒是低估了某人的脸皮厚度,高估了自己的羞耻线。
下午副检察长突然把璩景叫到了办公室,说是省里有个重要会议,让她和其他同事一起去省里出趟差。
璩景无疑有他,点头说好,也没问其他人有谁,就退出了办公室。
晚上一帮人去唱歌,一部的部长堪称麦霸,包厢里音量吵得璩景脑袋疼,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
一波人唱歌,一波人摇骰子。
璩景也被拉到对面摇骰子凑人数,她骰子玩得稀烂,被捉弄灌了不少酒。
后来索性摆手装醉摊倒沙发上休息,她正闭着眼,旁边的沙发位置突然陷了进去,有人坐在了她的旁边。
璩景睁开眼,侧头望见虞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到她旁边。
偌大的包厢里灯光昏暗,光影攒动之间,她有些恍恍惚惚,隐约听到耳边虞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要不要试着和我在一起?”
她的心脏仿佛被温水浸泡,被攥在手里。
她假装没听到。
她向来在感情上畏难而退。
一直到回到天河佳苑,他咄咄逼人,令她无处可退,虞束这个人人前温和,骨子里倨傲的很。
她退无可退,心乱如麻,烦躁的很:“虞束,别再逼我了。”
“我暂时不想谈恋爱,更没有兴趣和任何人确定关系。”
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于冷硬,甚至显得无情,她顿了顿,软下语气:“我很乱……”
“男女之间,一定要做情侣吗?我们……我们可以……”
“或许,我们可以当partner,也……未尝不可。”
虞束听她逐渐语无伦次的话,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他忽然抬手,俯下身捏起璩景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也不说话。
璩景有些慌乱。
正要考虑挣扎,从他手中挣脱。
虞束收回手,薄唇轻抿,看不出喜怒,似是在思考她方才的话:“你是说,你想让我做你的床伴?”
璩景没料想自己慌乱之间表达出这样的意思,但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回不了。
索性装死。
那个人若有所思,声音低沉:“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璩景高高悬起的心还没放下,就听到那人慢悠悠道:“原来你这么馋我的身子。”
!!!
璩景面红耳赤,正要反驳。
“晚安,明天见。”就见虞束开门关门,就兀自回了他的住所,留她一个人傻乎乎的立在楼道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