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看了过去,见冯扉手中执着鸡尾酒和璩景搭讪。
在虞束的角度,听不清冯扉和璩景说了什么,他只看到璩景接过冯扉递过去的鸡尾酒,仰脸就喝了下去。接着两个人像是一见如故般,并肩坐下来,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喝了起来。
她倒是和谁都有的聊。
虞束心中不悦,看冯扉越看越不顺眼。回过头冷着脸任由其他人继续灌他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一杯一杯酒接连下肚。
那场订婚宴,女方很不给面子,从头到尾也没有来,其他人都当程岁聿受了打击,话也不说只喝酒,众人都喝得也不少,程岁聿兀自离开不知要去哪。临走时,嘱咐道:“楼上有空房间,谁要是醉的走不动路,今天直接歇在这里。”
宾客尽散,其他人都走后,虞束臂弯搭着西装外套,起身去找璩景,要带她一起走。
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虞束酒醒了大半。程岁聿的别墅很大,挨着房间去找,这才发现她蹲在二楼的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流泪不停。
她的黑发和汗水沾在脸颊,狼藉中带着一丝凌乱美。
虞束颀长的身子倚靠在门边等她,目光漆黑。
等到她终于不吐了的时候,动身过去伸手把她拽了起来:“被人劝酒,不知道找借口躲吗?”
璩景身上全是酒气,上衣还沾了些喝醉刚吐出来的秽物,他皱了皱眉,抽张纸将她的上衣擦干净,然后抓着她的手臂,随手推开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从桌上倒了杯水拿在手里。
璩景瘫软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看向他。
虞束弯腰把她扶起来,蹲在沙发旁边,把手中的水塞到她嘴边,声音低沉:“张嘴,漱口。”
璩景不理会他,倒头就要睡,一把要推开他的手。虞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手掌轻推,轻轻掐着她的下颌,让她的嘴微微张开,将水灌进了她的口中。
璩景猝不及防口中含着水,眼睛雾蒙蒙的睁开,看向他。
虞束将垃圾桶推到她怀中,循循善诱:“吐出来,不能咽。”
璩景从善如流的将漱口水吐出来,反复几次过后,虞束才缓缓站起身,准备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杯子还没放稳,他的后背就被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近,脖颈边湿漉漉的嘴唇将虞束顿时一下子灼热,空杯子从他的手中滑落,骨碌碌的掉在地上。
他转过身,眸子漆黑,盯着酒醉不知方物的女人,声音很低:“璩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醉酒的女人抱着他的脖颈,呼吸灼热,毫无章法的捧着他的脸乱亲,她的眼睛微微颤抖着,口中含混不清:“斯灼,别离开我……”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虞束的神情一下子冷淡下来,她将自己当成了刚分手的男朋友。胸口涌起的愠怒,让他忍不住抬手掰过她的脸颊,凑近她,声音灼热低沉:“你再看看我是……”
他的话音未落,璩景的嘴唇就贴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余下的声音。电光石火间,身材高大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反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唇ˉ舌火热将一团燎原点燃。
是他卑鄙,要恨就恨他。
虞束抱着她起身去床上,顺手将门锁锁住。
满地狼藉,一室春色。
他记得她的呜咽声,破碎游移。
记得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和青涩。
他忍不住嫉妒,嫉妒沈斯灼。
他轻柔的抚摸她单薄的脊背,声音沙哑:“他和我谁更好?”
可是璩景不会回答他,醉鬼怎么听得懂他的话。
虞束想,你和沈斯灼已经结束了,该是我了,璩景。
他那一夜在脑海想了许多第二天早上璩景醒来的情景,他以为她会记恨他,以为她会让他负责,他想了几十种话等着对她说,却唯独想不到她竟然落荒而逃,然后决绝的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省检。
回忆如同潮水扑面而来,将虞束的睡意清洗全无。
他轻轻阖上主卧的门,没有一点睡意,立在落地窗前看远处的夜色,眸中情绪复杂而不见底。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离开。
就那么,讨厌他吗?
恨不得离开省检,宁愿放弃自己的前途也要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