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贺忙应是。
靖王几步来到门边,回头扫了一眼其他黑影,嘴角冷勾:“今日去劫杀裴宁澄的人都在这了?”
“是。”
“没有遗漏?”
“绝对没有。”
靖王转身,留下一句话:“都拖下去。”
“王爷!”左贺惊讶地抬头,“现在是用人之际……”
“我不差这么几个废物。”
“是!”
片刻后,靖王寝殿。
男人只着了白色中衣负手立在窗边古琴旁,盯着旁边的几株兰花。
“王爷,时辰不早了。”
女人轻移莲步,垫脚将披风披上男子的肩头,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得寸进尺,久久置于男人的肩头不愿离开。
靖王盯着这双莹白如玉的手,忽然伸手扼住那截皓白手腕,猛地将人拉到前面。
“呀!”
女人失了平衡,下意识像藤蔓一般缠住男子的脖颈,双眼含着盈盈春水,暗戳戳地试着去直视眼前的男人。
来到靖王身边近身伺候,他从来没有这般亲密地抱过她。
每每被叫来寝室,王爷尽兴之后,她就会被带出去。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男人的深眸不见底,只直勾勾地盯着缠在身上的女人。
她的眉眼和那人如出一辙,甚至连脸都极其相似。
李佑将女子抵在窗沿上,许是墙壁冰冷激得女人娇呼一声,柔嫩的小手轻抚过男人胸前。
今日果然不同,王爷没有意思拒绝她的动作。
女人大着胆子用那双盈润的大眼去勾住他的,手上也放肆地来到男人腰间,声音魅惑:“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
“我们什么?”
女人勾唇的样子也像极了她,饱满小巧的红唇,笑时露出些微贝齿,两侧现出圆润的酒窝。
李佑来了点兴致,任由她的手在下面做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王爷!”女人大着胆子娇嗔,媚眼勾人,“您说呢?”
李佑哂笑两声,并没拒绝。
女人的手像是得了指令般,扯开了他的腰带。
“王爷!”左贺匆忙进门,看见男女搂抱的景象,慌忙退到门外,“下属不知……”
靖王抓住女人不规矩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腿上一起坐到旁边的罗汉塌上,懒懒开口:“进来,人都处理了吗?”
左贺低头道:“处理了。”
靖王阴鸠地盯他一眼,左贺似有感应,立刻道:“绝无后患。”
“哼,下次若再有这样的错误……”
“绝无下次。”左贺抬眸看了眼猫在靖王怀中的女人,欲言又止。
靖王低眸瞧了眼女人,冷声:“出去。”
女人触不及防,身上就感觉到一股力道将自己扔到门外,“王爷,您……”
“哪来的,回哪里去。”靖王擦了擦手,像是刚刚沾染了脏东西,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不一样。”
“什么?”女人不明所以。
短促的抽泣声被隔绝在门外,很快便消失。
靖王随手抚摸着扳指,淡淡问:“还有什么?”
“紫兰姑娘来信了。”
靖王忽然一顿,看向左贺。
“姑娘说,裴宁澄找到的东西好似是信件什么的,我们暂时安全。”
靖王冷哼:“安全?”
“裴宁澄又不是傻子,冯蓉儿既然留了保命的东西,会让人看不出什么吗?”
左贺语结:“那要如何……”
“紫兰知道的,冯蓉儿已经死无对证了,她留下的东西自然是尘归尘,土归土,她能做到的。” 靖王停了片刻,“去宝相寺查查宇文筝,到底是怎么回事。”
*
“当,当,当!”,三更天时分,大理寺大门紧闭,守夜人昏昏欲睡,跟着整座京城都沉入梦中。
一道灵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跃入墙内,身影轻巧地穿过正堂和厢房,往后面的厅事而去。
下一瞬便见大理寺后院的厅事内冒出阵阵火光。
守夜的衙役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喊着走水,走水了。
裴宁澄得到消息的时候才睡下不久。
“为何会走水?”他拧着眉,连披风都忘记穿便跨出门。
叶奎拿着披风追上,解释道:“尚且不知何原因,只是起火的地方……”
“哪里?”他骤然顿住脚步。
“您的厅事!” 叶奎小心说道。
裴宁澄一言不发地蹬上马,飞奔而去。
大理寺的火没烧多久,裴宁澄赶到时,火已经被灭了。
才入了大理寺前厅,已经闻到了刺鼻的焦味。裴宁澄几乎小跑着去厅事处,面前的几间房被烧了小半,墙壁被熏的乌黑,里面还吱吱冒着黑烟。
“怎么回事,怎么能烧着这里呢?”
“就是,大人走时没有留灯火的。”
几个衙役在里面唉声叹气,见到裴宁澄到了纷纷行礼。
裴宁澄抬手免礼,只问:“引火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