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消息后，杭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季秋景的消息，想来是在忙。

她耸耸肩也没再想，下床洗漱后，一边吃早饭一边联系奢饰品导购的招聘人员，约定好面试时间后，她信心满满地离开家。

如她所料，有了之前的经历，面试过程很是顺利，其中一家珠宝店邀请她当天入岗。

杭月开心地给聂欢欢发了消息后，兴高采烈地换了衣服，站上柜台。

然而出师未捷，服务的第一对客人就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杭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季瑾瑜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胸口的名牌上，玩味地勾起嘴角，“导购？”

杭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冷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真千金……现在应该叫杭茜，看着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姐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工作啊！”杭月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尴尬的要死。

从她挑选这份工作的开始就已经做好见到她们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杭月放在柜台下的手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好让自己更体面一些。

虽然比不上以前，但起码能维护她片刻的尊严！

听见她的话，季瑾瑜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嘲讽，“离开杭家，你就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杭茜转头瞪了一眼她，季瑾瑜立即举手表示投降，后退一步退出她们的交流。

杭茜这才收回目光，愧疚地看向杭月，“姐姐，你不用从家里离开的，我也从没想过要将你从家里赶出去。爸妈说过他们养的起两个女儿。所以你真的不用离开家，在这里做、做导购。”

杭茜看看她的衣服和周围的环境，眼中的愧疚更甚，“姐姐，回家吧！别让妈妈担心了好吗？”

杭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谢谢关心，但是不用啦！我已经成年，是时候离开家独自生活。况且做导购没什么不好的，靠双手吃饭嘛~而且这份工作很适合我。”

“可你不用受这些委屈啊！”杭茜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被爸妈千娇万宠二十二年，现在却在这里、这里……”

杭茜头一偏，眼泪跟着掉了下来，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杭月心中也难过，她也不想离开杭家，可是她不是杭家人，继续待着只会惹人嫌。

她紧抿着唇，深吸口气，还没说话就被人推了一把。

“杭月，你装什么装？”季瑾瑜冷着脸将杭茜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做出这副可怜模样给谁看？你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就应该滚出杭家。是茜茜心善才想让你留下，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觉得是茜茜挡了你的路？！”

被退的一个踉跄的杭月：？她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季瑾瑜脑补了这么多？

杭茜拉住季瑾瑜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别说了。”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回来，姐姐就不会离开杭家，现在也就不会、不会……”

她的声音越做越小，到最后哭到几乎说不出话。

杭月的眼睛微微睁大，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不是，她到底说什么了？能让这两位脑部这么多内容？

“茜茜，这和你没关系！”季瑾瑜心疼地将杭茜抱在怀中轻声安抚，抬起头锐利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杭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是她贪心不足，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杭家？”她冷声笑道，“不可能！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不管用多少手段身份都不可能成真！”

杭月手握成拳，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告诫自己工作来之不易，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但季瑾瑜根本不放过她，继续说：“我最庆幸的事情，莫过于茜茜回家！不过就算茜茜没有回来，我也不可能和你这样恶毒的人结婚！”

季瑾瑜眸中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杭月脑中的理智终于崩断。

她看向她们，笑容满面，语气淡然，“我也很庆幸没有和你这样的结婚，一想到每天我身边都有你这样的蠢货，我就恶心的吃不下饭。”

杭月长舒口气，“不过真是幸运，我的恶心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感谢杭小姐救苦救难死，才没有让我和这样的结婚！”

季瑾瑜脸色难看，磨了磨后槽牙，几乎被气到要失去理智。

杭月秀眉一扬，挑衅味儿十足地迎上了她愤怒的眼神。

但下一秒，季瑾瑜恢复了理智，转身叫道：“经理呢？让你们经理过来！”

她对上杭月的目光，一字一顿，“我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导员工的！居然这么和客户说话！”

得到消息的经理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站在季瑾瑜面前，擦了擦头莫须有的汗，“季小姐。”

“你们招聘员工的时候不用背调吗？让这样的人进入柜台，不怕损害公司的声誉？”季瑾瑜问。

经理迟疑着回头看了杭月一眼，在奢饰品店工作这么久，当然知道杭月的身份，只是……

“季小姐，我们是经过综合考虑才决定留下杭小姐的。她不管是形象还是经验都非常符合我们对过导购的要求。”

“但导购更重要的是品德，一个德行不佳的人只会让人怀疑企业的信誉。”

“是。”经理随声附和，脑门上出的汗更多了。

原本以为留下这么一尊大佛能保佑门店，没曾想是招了个瘟神回来。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杭月脸色发白，只怕这份工作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季瑾瑜说：“那么现在有两个解决办法，要么她走，要么你走。”

经理几乎没有思考，转身对杭月说：“抱歉，你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她就知道！

杭月拽下别在胸口的名牌丢在柜台上，转头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道歉！”季瑾瑜双手环胸，“对茜茜。”

“你有病吧！”杭月直接破口大骂，“早知道出门就看看黄历了，遇上你这么一个神经病！”

真倒霉！

她还要走，又被叫住。

“姐姐，妈妈让你接电话。”杭茜将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显示正在她通话中。

杭月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她，根本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姐姐？”杭茜眉头一皱，又把手机往前送了送，“是妈妈！你就算生气，也不能不理妈妈。”

杭月咬牙切齿，但还是将手机接了过来。

“喂？”

她的声音刚出，对面就不由分说的职责，“杭月！你能不能别闹了？非要人尽皆知你才满意吗？你能不能为公司、为家里考虑考虑？不要再任性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