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七咬牙,“裴十三,算你狠!”
利用探蜂寻找裴朗和郗九的方法是不管用了,邵七无功而返,召集所有属下,准备组织一次全境大搜捕。
是人就要吃喝拉撒,裴朗又一贯娇生惯养,定然不会离人群太远,他就不信搜不出人来。
除非裴朗和郗月跟木世子一样,躲进深山。
邵七冷笑:“若躲进深山,那就一辈子都在山上做野人吧。”
实在不行,大不了把长宁县周围的山都给点了,烧死裴十三那个王八蛋。
“七公子,发现郗九的踪迹。”有属下来报。
邵七当即起身,“郗九?在哪里?”
属下脸色有些精彩,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脸涨得通红,却不知该如何说。
邵七急了,踹了属下一脚道:“快说。”
属下被踹得趔趄,疼痛搅散心中的啼笑皆非,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在离邵氏庄园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村头住着个猎户,是个鳏夫,村尾住着个寡妇,寡妇时常被男村民骚扰,鳏夫常替寡妇赶人。
一来二去,相处日久,鳏夫看上了寡妇,想求娶,寡妇心里也满意鳏夫,但碍于要替亡夫守节,不能嫁给鳏夫。
鳏夫是个混不吝的,就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去衙门自首。如此这般,寡妇失身后那道心理防线破了,他再去衙门自首受刑施一出苦肉计,寡妇心疼之下说不定会答应嫁给他了。
就在刚刚,鳏夫借口送猎物去了寡妇家,反手关了门,把寡妇按在床上,脱了衣服就开始煮饭,寡妇连连推搡拒绝。
就在这时,郗九竟从寡妇家的床幔后钻出,一巴掌把鳏夫扇出房门,倒在地上吐血昏迷。
寡妇一看家中不知何时进了个陌生人,还“打死”了鳏夫,大声呼救,把村中其它村民引了过去,邵氏庄园里喜欢看热闹的也围了过去,就这样发现了郗九。
邵七:……
他四处找郗九没找到,她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何探蜂没有发现她?
也不知她在那寡妇家藏了多久。
此事有古怪。
“裴十三呢?”
“没看见裴十三。”
邵七站起身,带人赶往寡妇家。
寡妇正扑在鳏夫身上哭得要死要活,鳏夫“嗝”一声醒转,寡妇破涕为笑。
邵七两个来看热闹的属下断手断脚躺在地上呻吟,都是郗九趁他们不注意给打的。
邵七:“……郗九呢?”
现场哪里还有郗九的踪影。
邵七大声喝问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村民,村民们面面相觑。
他们只顾去指责衣衫不整,疑似白日偷情的鳏夫和寡妇了,没太关注那个披头散发还打人的疯婆子去了哪里。
这时,一个矮小妇人指着一个方向道:
“小妇人看见一个陌生女子往那边去了。”
她来得太晚,挤不进人群,又因为长得矮,完全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从邻居们的交谈中知道鳏夫和寡妇偷情,鳏夫被一个疑似鳏夫姘头的女子给打死了,寡妇失了清白又嫁不成鳏夫,哭得死去活来。
矮小妇人的夫君总是看见寡妇就走不动道,矮小妇人总骂寡妇勾引自家男人。寡妇有难,她正咧嘴幸灾乐祸呢,一个娇小女子从混乱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斜了她一眼,顺手抽出她头上的银钗,飞快跑走了。
矮小妇人失了银钗,顿时笑不出来了。
邵七等人来了后,村民们纷纷向后退,把正因失财而怔愣心痛的矮小妇人显了出来。
矮小妇人一心只记挂自己的银钗,见有人要抓那娇小女子,立刻主动提供线索。
邵七留下几人把受伤的属下带回去医治,自己则带着大部分人去追郗九。
绕了几圈后,他又把人跟丢了。
“不对,我们中计了。”
只有郗九,不见裴十三,有可能是裴十三丢下了郗九,但现在郗九不见了……更有可能是裴十三利用郗九引开他。
引开他做什么?
琴韵!
裴十三那个混蛋,郗九和琴韵他两个都要。
邵七忙回到庄园,奔向琴韵的院子,见到正在收拾房间的琴韵,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又不对了。
琴韵刚刚是从床幔后走出来的……
他三两步绕过床幔,见到那张还没收拾干净的软榻,登时头晕目眩,耳中只剩一阵嗡鸣。
“是谁……是谁?躺这张榻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