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带着人即将到文会楼时,正好见到他以为已经香消玉殒的琴韵,正在焦急地等什么人。
他心中一喜,权当琴韵是在等自己,便上前一诉相思之苦。
谁知琴韵见到他便如同见到鬼一般,花容失色地逃向文会楼,躲到裴朗身后,还一脸娇羞地对裴朗表达爱慕之情。
“裴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你配不上琴韵,本驸马要与你单挑,赢的人才能带走琴韵。”温驸马指着裴朗的鼻子发起挑战。
裴朗看看温驸马“小鸡崽”一般的身材,觉得自己可以瞬间完胜,张口就要答应。
“咳咳!”
郗月刻意的咳嗽声传来。
裴朗突然想起自己正在跟邵家兄弟对峙,立刻回到郗月身边严阵以待,目不斜视地与邵家兄弟互瞪。
温驸马:……
温驸马权当裴朗自动认输,扭头想再次劝琴韵离开胆小如鼠的裴十三。
谁知琴韵被郗九的眼风一扫,竟然就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连裴朗都不敢看了,低眉顺眼地站到郗月身后。
温驸马:……毒妇,看她把琴韵吓成了什么样子!
就在温驸马盯着邵三脖颈间的匕首,犹豫要不要向郗九撂狠话的时候,他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
“驸马可真让本公主好找啊。”
温驸马:……
郗月:真巧。
裴朗:真巧。
裴十一:又来一个看不到本公子的。
邵三:又来一个恶毒女子。
邵家兄弟们:对面人越来越多,我们该怎么办?
安平长公主的马车停在文会楼前,安平长公主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带着一队侍卫走到文会楼门前。
她先是看了看对峙的双方,又看了看柔顺异常的琴韵,让人把温驸马拉到一边,自己则走到郗月身边。
她看看邵三脖颈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一场误会,裴、邵两家竟走到针锋相对、见匕见血的地步,何必呢?陛下御审邵家七公子被害一案之事,本公主也听说过,已查明并非十三公子所为。”
说着,她对邵三和邵氏兄弟说道:
“邵家若是要报仇,也应该去寻凶手报仇,而不是找十三公子。”
邵三:“嘿,谁知道他裴家做了什么手脚,撇清裴十三的关系?我觉得,我七弟就是裴十三害死的。”
安平长公主闻言看向文会楼内的邵氏兄弟,问道: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邵氏兄弟没回答,但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跟邵三一样,也认为邵七是被裴十三害死的。
更何况,现在邵三又在郗月手中见了血,旧仇之上又添了新恨。
安平长公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郗月,道: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放了邵三公子,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把误会解释清楚。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律法严明之地。”
郗月看向裴朗,让他拿主意。
裴朗撸起袖子,让安平长公主看自己手臂上的伤。
“殿下,我这满身的伤可都是邵家打的。若是我们现在放了邵三,他们再对我们出手,怎么办?”
“这事好办。”
安平长公主一挥手,她的侍卫们便抽出长刀护在了裴家兄弟和郗月周围。
“如此,可以坐下来谈谈了么?”
郗月在裴朗的示意下,放开邵三。
邵氏兄弟和京卫兵们见邵三脱离危险,便要再次攻击裴朗,却被邵三阻止。
邵三:“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我今日不与你们计较,走。”
他没让人再攻击裴朗,却也拒绝坐下来和谈,带着兄弟和京卫兵直接离开了。
见邵氏兄弟远去,安平长公主拉住郗月的手,笑着说:
“从红袖阁离开后,我还以为下次见到你会是在许久以后。未曾想今夜便又见着了,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郗月也笑了笑,伸手揪住裴朗的耳朵,在裴朗的求饶声中,说道:“都怪这个不省心的,若非他总是逃跑,我也不会追着他到这里来。谁知他竟是救十一公子来了……也是兄弟情深。”
安平长公主看了看一旁屡受打击,一脸木然的裴十一,视线又扫过一旁静静侍立的琴韵,脸上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男子啊,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明日我亲自给你下请帖,过两日你到我府中来,我俩好好说说话。”
郗月满脸惊喜地答应:“我也正好有事想请教殿下呢,得殿下相邀,我一定准时赴约。”
看着安平长公主的马车离开,郗月放开裴朗的耳朵。
裴朗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说道:
“真的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