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柔和的台灯被调得很暗，更加明亮温暖的晨光透过拉开一些间隙的窗帘散在房间地面上，随着被风吹起的纱帘忽明忽暗。哈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温度还未散去，奥瑞莉亚就站在窗边透过那被掀开的一点间隙眺望着，内衣之外身上只是穿着哈利昨天晚上随手丢在一旁的衬衫，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哈利起身的动静让她回过神来，奥瑞莉亚转过身懒洋洋地甩了甩披散的头发。

“早上好，哈利。”

“早。”

哈利有些尴尬，他拼命说服自己，他想找到奥瑞莉亚是要和她道歉，结果最后道歉未遂还是跟她滚到了床上，他可真是太糟糕了。眼下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似乎也不太适合什么严肃诚恳的谈话，他决定先把眼镜戴上衣服穿好，两个人一起吃个饭，好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他稍稍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一抬头，穿着他的衬衫的奥瑞莉亚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摇曳生姿，她甚至一边走一边慢吞吞地把哈利的衬衫从身上脱下来，几步路的距离硬生生让她走出风情万种的味道。

哈利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但是现在他很难直视自己待会要重新穿上的这件衬衫了。

幸好奥瑞莉亚放过了他，或者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她把衬衫丢还给哈利之后，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还用随身带的补妆手包为自己补了眉毛涂了口红。事实上，哈利觉得不需要妆容修饰她也已经足够好看了，但这是属于姑娘们的兴趣。他不知道魔法界的化妆品和麻瓜用的区别在哪，如果不会被看出问题，或许他可以试着送给她做小礼物。

哈利一边纠结着是不是应该去请教赫敏，一边迅速地重新把自己收拾妥当。他伸出一条臂膀，和过去很多次一样，奥瑞莉亚挽着他，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这座城市对于两个人来说都算陌生，他们在街边的手推车买了大份的炸鱼薯条，然后挑了座清晨安静的公园里一条干净的长椅坐下来，两个人分着把早餐简单对付完了。

“所以，哈利，你想跟我说什么呢——从伦敦赶到利物浦来？”

奥瑞莉亚并没有追问哈利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在心底已经认定哈利应该是个比较特殊的公务员，不过无论如何，这不影响她的决定。

虽然和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哈利盯着手里已经空掉的纸袋，还是开口了。

“奥瑞莉亚，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包容，我不应该把你的付出这些当做理所当然——这太傲慢也太愚蠢了，我必须道歉。”

“噢，哈利，这没什么，我没有想到——”

奥瑞莉亚显然没想到哈利只是为了和自己说这个，她是真的很惊讶，

“我的确不在乎，或许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24小时需要黏着人才能活的姑娘——我们都有彼此的生活和工作不是吗？我不在乎那个，只要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就行了——”

“曾经？”

哈利忍不住惊讶地打断了她，抬起头，皱着眉头，

“抱歉，所以你的意思确实是要和我分手？”

“不，哈利，嗯，我以为我们之间，能有成年人的默契——”

奥瑞莉亚咬了咬嘴唇，耸耸肩膀，

“别这么严肃，只是结束了。”

哈利盯着她的眼睛，让奥瑞莉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把剩下的其他的话吞了回去，她直觉自己的话将会火上浇油。

“结束？那昨天晚上算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有了点分歧，当然，我是必须要先道歉的那个——关于其他的，我们可以好好再沟通。”

“噢，那是我的错，你要原谅我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冲昏了头脑——”

哈利简直要被气笑了，手里空纸袋一下被捏成一团，

“所以现在你又恢复过来了，头脑清醒？”

他深深吸气，闭眼又睁开，努力控制住自己语气，

“我并不是想过来吵架的，请告诉我这三个多月以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我的错觉，奥瑞莉亚，是吗？”

“不，哈利，我喜欢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