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的笑容模样

就像春天花香包裹的糖

刻意流露出的肢体语言

撩动心弦

你的你的眼神慌张

就像阴天遮挡住的太阳

故弄玄虚也难隐藏内心

冲动不安

——《春日部的告别》海妖SeaMaiden *

据说隔着电话线能壮人胆，很多人在听筒那一端反而能说出平日里不敢说出来的话。但对于奥瑞莉亚来说，当着面就敢对着哈利“动手动脚”*，睡前突然打电话当然也并不安好心。客客气气装模作样地寒暄了几句以后，她就又开始了。

“......好巧啊，我也刚刚洗完澡。”

“噢，那你可以现在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不是今晚没有夜班吗。”

哈利随口应道，视线焦点随意地在床头灯映在墙壁的光斑和座机的拨键数字上来回游弋。然后，只听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似乎是什么柜门之类被奥瑞莉亚打开了。

“是呢，今晚难得没有排班，可以早点休息——所以，哈利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哈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红色或者金色吧？”

“嗯？这我倒是没想到。”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还有一些奇怪的杂音，哈利猜测奥瑞莉亚是夹着电话听筒从床铺上起身站了起来，因为他明显听到了木质床架晃动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黑色或者白色——”*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嗯，没什么，只是这么想的而已——可惜，没有金色呢，红色倒是有。丝绸和纯棉你更偏好哪一种质地呢？”

哈利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这种无所谓吧，或许，嗯，丝绸？”

说话间听筒那边又传来抽屉拉开和布料摩挲的细微响动，似乎奥瑞莉亚在翻箱倒柜找什么。

“你究竟在做什么？奥瑞莉亚，不早了，我想你该睡觉了——”

哈利好脾气地劝道，这个姑娘人不坏，就是行为和想法有些捉摸不定，总是让他猜不透。

“我在穿衣服。”

奥瑞莉亚的声音非常非常无辜，至少她努力装得很无辜。她拖长了尾音，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刚才我从浴室出来只披了浴袍，而这会，我脱掉了浴袍，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没穿——”

哈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那一端奥瑞莉亚还在继续。

“我挑选了一条内裤，是你喜欢的红色，它还是丝绸质地的。”

“上面有一圈很可爱的蕾丝装饰系带，我给它打成了蝴蝶结，但是很容易就能拉开。”

“嗯，丝绸擦过我皮肤的时候触感异常光滑，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了，现在我不是什么都没穿了，我身上穿了一条你替我选的内裤。”

“但是我的上半身依旧什么都没穿——不过不要紧，我的头发也是鲜艳的火红色，我可以把它们拢在胸前——”

“——不，我并没有要挑选的意思。”

沉默地听着奥瑞莉亚在那一头随着她的话语，几乎是顺着电话线把她穿脱衣服的动静直播同步过来，哈利有一刻的屏息，不自觉地喉头滚动。他控制住自己不自觉有些粗重的呼吸，深呼吸了几次，不让自己顺着她的话展开不太恰当的联想，好容易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和视线都集中在墙壁的光斑上，沉着声音打断了她。

“我很抱歉。”

可是电话那一头的奥瑞莉亚笑声清脆，像是预想之中的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哈利几乎可以想象出她那熟悉的、时常在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是什么样。

“晚安，哈利。我今晚就这么穿着睡觉，祝你有个好梦——”

在哈利还没有说出别的之前，奥瑞莉亚抢先挂掉了电话，伴着一句近乎耳语般的呢喃。

“难道你不想试试脱掉你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