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ablanca的熟客们发现,吧台负责调酒的姑娘,他们红头发的大美人,行走的活招牌奥瑞莉亚小姐最近似乎脾气格外暴躁、板着脸看起来十分不耐烦。
“是哪个不长眼的新客跑来惹你生气了嘛?”
老汉克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年纪和他孙女差不多的小姑娘,一边慢慢品着手里的威士忌。
“我以为罗南放话以后再也没人敢不自量力跑来招惹你了。”
“哦,我的脸真的有那么臭吗?”
奥瑞莉亚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糟糕,不会有人跑去罗南那里投诉我吧——我可不想被扣钱。”
“放心吧,只是我们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而已。怎么,心情不好吗?”
这家酒吧是老板罗南洗白上岸以后专门经营的,即使进入了“退休”状态,他在这一带依然声名在外、颇有势力。而奥瑞莉亚是被他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姑娘,据说她已经过世的双亲曾经对他有恩,所以招了她在自家眼皮子底下打工已经好多年。酒吧里的熟客几乎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奥瑞莉亚上大学的时候老汉克还作为代表,给她买了很大一只蛋糕,一大群人一起为她庆祝。转眼间,这个姑娘马上就要念研究生了,她可是他们这群人引以为豪的小姑娘。
奥瑞莉亚难得幽怨地扫视了一眼酒吧里所有的卡座,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再也没见过那位绿眼睛先生,他真的就像那天凌晨短暂出现的露水一样,蒸发消失了,再无踪迹。
“抱歉——我没事,只是这两天心情不好,可能是春天换季带来的吧。”
她对着空气恶狠狠地说,摔了一下手上的抹布。
老汉克从酒杯上方看过去,完全感觉不到她哪里“没事”了,他摇了摇头,感叹着“春天啊”,继续慢慢把他的那杯威士忌喝完。
绿眼睛先生很忙,确切的说,在请完那一天假以后,他感觉手头的活突然像爆炸一样多了出来。先是别组的队员又找到了几个从墨西哥非法走私能制作致幻魔药的魔药药材的原料商,需要进一步审讯和追查。然后是几个从南非过来的黑巫师在麻瓜街区闹事,需要傲罗配合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去处理。紧接着又是几个招摇撞骗的吉普赛巫师在搞事,这群狡猾无比的人滑不留手,觉察傲罗的动静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整个傲罗办公室这一周来都忙得脚不沾地、鸡飞狗跳的。
好不容易结案了其中一桩,只差报告要写了,哈利很好心地把最近一起加班到昏天黑地的同事们放回家,宣布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大家各自放假回家两天,只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写完最后的报告。在同事们一片的欢呼声中,哈利笑笑朝他们挥手,然后低头翻开桌面上的卷宗,开始准备整理写结案报告。
虽然已经这样写了近三年,他还是觉得自己完全不适合这种办公文书工作。真不知道赫敏是怎么在神奇动物控制管理司一边和那群老顽固吵架,一边查阅堆起来比她人还要高的法律典籍,为家养小精灵和其他非人类生物争取利益的——真不愧是赫敏啊,这些报告比当初斯内普教授布置的魔药论文还要让人头疼。
哈利给羽毛笔吸满墨水,禁不住叹了口气,打开其他同事审讯完写下的卷宗记录,翻看是否有他遗漏的细节。目光一行行掠过羊皮纸上越写越潦草的字迹,整个就是从耐心到崩溃的过程全记录。这群吉普赛巫师犯下的大大小小的案子多不胜数,可能他们自己都要记不清楚了,虽然每一件都还没有到非常严重的程度,但是累计起来已经足够这一次判完将他们直接驱逐出境。
等他捋完厚厚的卷宗把报告写完交出去,已经到了深夜里,而他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哈利从办公室出来,避开人群视线,幻影显形到了一条僻静的麻瓜街道上,决定去找一家还开着的餐厅吃点什么填填肚子。
遗憾的是,这个时候大部分的餐厅都已经关闭或者赶上店员准备收拾歇业了。哈利转了一圈,不得不得开始考虑去酒吧之类营业到比较晚的地方解决他的晚餐。
实际上,在他动了这个念头之前,脚步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往前走。
位于索霍区的Casablanca酒吧是一家很特殊的酒吧,店内总是万年不变地播放着萨克斯或者一些老旧歌曲,没有那些五光十色、喧闹异常的舞池和红男绿女,看起来像是完全脱离了大城市的繁华喧嚣,带着点怀旧或者复古。内饰装修半新不旧,除了大厨精湛的手艺制作出的美味餐点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大美女调酒师以外,似乎没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但是这一带老老少少的居民对这家酒吧却反而更加青睐,几年十几年下来,几乎靠着熟客就支持着还算可观的营业额。
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面前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他熟悉的姑娘正在争吵着、拉扯不休,那个红头发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古板的侍应生黑白制服。此时此刻,她已经不耐烦地捋起了袖子,昏黄晦暗的路灯下,这姑娘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耐烦——就在她对面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举起了手臂时,哈利瞬间使用了无声咒击昏了他。而几乎就是同时,奥瑞莉亚的拳头也已经当着那个男人鼻梁正中狠狠挥了出去,他倒下的那一刻鼻血飞溅,哈利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倒霉鬼究竟是被他的魔咒击昏的还是被奥瑞莉亚打昏过去的了。
“他没事吧?”“你没事吧?”
哈利和奥瑞莉亚对面还站着的那个男人同时开口问道,不同的是,一个对着奥瑞莉亚,一个是蹲下去对着地面上躺着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