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甚至今天上午,她都在市里穿梭,大街小巷都快跑遍了。
根据手机上的租房广告,余柚音拿着钥匙一个个去问租房的房东,但房东们都说不是自己租出去的。
线索就像就此中断了一样。
“嗯?”见对方没有回答,段望又问了一遍:“你这些天在忙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柚音眼神躲闪,低头盯着脚尖道:“班主任让我准备校庆表演,我没有经验害怕做不好,所以就请了几天假。”
“你要去参加表演?站台上那种?”
猝不及防接收到这个消息,段望有些惊讶:“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时间就在下周五,可是我还没想好表演什么。”
想到自己跟章明的保证,余柚音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一束光线照着段望,他侧对窗户,身后景物变得朦胧。
段望脸上浮现笑容,他缓声地说:“没事的,慢慢来,我相信你。”
余柚音看着段望一怔,目光不自觉投向对方结着血痂的额头。
明明自己一身的伤,却还在安慰别人。
半晌,余柚音突然出声说:“我好像知道表演什么了。”
“这么快就想到了?你要表演什么?”段望有些疑惑。
“秘密。”
粗壮的梧桐树下,地上落着几片黄叶,路边的公交站牌旁,站着几个候车的人。
根据路线图标注的时间,下一路公交会在五分钟后驶来。
这次余柚音的目标,是更远距离的一处租房楼
趁着等公交的间隙,余柚音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本书,时不时的翻页。
她像是被书上的内容吸引,眼神格外专注,跟身旁行色匆匆的路人相比,根本不像是一个图册。
天空突然落下雨滴,砸在柏油路上,雨势不小,而且没有停下的意思。
公交车压过水洼,带着溅起的水花和凉气停在站牌旁。
余柚音垂下的发丝微微晃动,她合上书,把一直握着的钥匙夹在里面。
公交车前后门打开,零星的下了几个人。
余柚音抬起脚步,在往投币箱塞了硬币后,选择坐在左侧靠窗的位置。
公交司机按下关门键,正准备发车,玻璃门却被人重重的拍了两下。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两个站在站牌挡棚下,另外一个则是站在雨幕中,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
拍门的男人见司机回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张大嘴巴叫嚷着让司机开门。
语气有些不好。
司机师傅皱眉,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靠,终于进来了。”马浩甩了甩头,水滴四溅。
王启雄看着肩膀上的水渍,十分不悦的皱眉,他猛地推了马浩一把:“你他妈甩什么甩,找抽是吧。”
马浩本来在前面,冷不丁被推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栽倒,狠狠撞向余柚音的肩膀。
肩膀磕在坚硬的靠背上,余柚音倒吸一口冷气,小脸疼得变形。
放在腿上的彩色疾病图谱,形成一个运动轨迹,调转方向趴在地上。
“哎,别找事啊。”公交司机看情况不对,催促他们:“我下一站都快晚点了,你们赶紧投币,去后面坐着,谢谢配合。”
听到这话,站着后面的刘才掏出几个钢镚放进投币箱。
向后走了两步,刘才幸灾乐祸的锤了马浩一下:“浩子你撞了人家小姑娘,怎么也不跟人家道歉?”
“管的倒还挺多,关你屁事。”马浩抬手立即就还了回去。
王启雄一脸冷漠的绕过他们,自顾自的坐在了后排靠门的位置。
看着王启雄紧绷的侧脸,马浩咽了咽口水,不敢坐得离他太近。
他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敢耍他们,说好后面会再打10万块钱,这都三四天过去了,余额上的数字还是没有动静。
原本的10万也都被分了个干净,几天吃吃喝喝一挥霍,现在他们口袋比脸还干净。
马浩扭头看王启雄,声如蚊呐道:“雄哥……我……”
去银行准备取钱,却被告知余额不足,王启雄已然一肚子气。
见马浩还敢叫自己,王启雄眼神含冰,抬眸扫了他一眼。
“滚!”
马浩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遭遇飞来横祸,余柚音心里没多大波动,她揉了揉肩膀,弯腰想捡地上的书。
“当啷——”一声,钥匙从书页的夹层掉出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很是清晰。
“欸?”
马浩面露惊讶,先人一步捡起那枚钥匙,他把钥匙转了个圈,反过来又仔细看了看。
虽说钥匙都大不相同吧,可这钥匙头上泛黄的印记,马浩越看越眼熟。
马浩拿着钥匙,对王启雄挥了挥:“雄哥,这钥匙怎么跟你出租楼的那么像?”
王启雄眼皮一抬,在看到那钥匙后,脸色有些古怪。
之前有人欠他钱,还没等还人就死了,只剩下老婆孩子,自己带着一伙人去要钱,那女拼了命的摇头说没钱。
虽说人死了但房子还在,可那自建的破楼能值几个钱,不被市里以违法的由头拆了都是好的。
可苍蝇再小也是肉,平时除了自己住以外,还能租出去收一点租金。
马浩手中的钥匙,王启雄再熟悉不过,就是自己几天前弄丢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