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他顾不上思考那么多东西,眼前烛火晃动的厉害,他轻喘一声,脖颈处多了个脑袋在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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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阮乐醒来到了巳时,他看了浑身印记,气得瞪应戾,今个要去县里看伤,昨日也说好夜里不闹腾,谁知应戾说话不做数。
“我的错。”应戾亲了亲阮乐的手指,“今个去县里喝糖水怎么样?”
阮乐眯了眯眼,脑瓜子这次转的特快,他哼一声点头,应戾立马给他穿衣梳头。
俩人到了县里,阮乐没去吃饭,而是拐弯先去医馆看额头的伤。
刚进医馆门,有个姐儿从里间跑出来,差点撞到他俩。
那姐儿忙道歉,刚要走忽得一顿,看向今个没戴帷帽的阮乐,她乐道:“之前是你给我家送了羊腿。”
阮乐也很惊讶,但他惊讶于这个姐儿是之前在公堂上帮他验伤的仵作姐儿,他有些紧张,回想刚才的话,指了旁边的人:“是应戾给你们的。”
姐儿抬头看过去,在看清应戾的脸后倏地眯了眯眼。
上次她在公堂也注意到了这汉子的眼,这人眼白明显少于常人,在他不苟言笑时看起来很有气势。
这次离得近,看得也更清晰。
同样从里间出来的沈大夫看到自家姐儿快要挨到汉子身上,这汉子的夫郎还在旁边,他拿起旁边的戒尺吼道:“沈青黛,你干什么哪!”
沈青黛被吓得一哆嗦,发觉离得确实太近,低头看这汉子的拳头快要抬起,扭头又看她爹的戒尺快要到她身上。
她缩了缩脖子,把饼咬在嘴里,拎起地上的物件往外跑,含糊道:“爹,今个衙门忙,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先走了。”
阮乐看沈青黛钻在人群里欢快的身影,又看了沈大夫气之后骄傲的笑,他抬头看应戾,这事让他迷糊又羡慕。
沈大夫看了阮乐额头的伤,好的差不多,脸也恢复的不错,现在结的痂掉了,经常抹着去疤膏就成。
他顺便把了脉,过了几瞬,他看向应戾道:“这哥儿身子虚弱,要好好补补,房事上不可频繁。”
沈大夫没直言,这哥儿今个看起来明显虚不少,他摸了摸胡须内心感叹:不愧是年轻汉子,有劲没处使。
他开了几副调理的中药,等写完,旁边的哥儿忽然笑道:“沈青黛,姐儿的名字真好听。”
不像村里,捡着什么用什么名。
不过娘给他取的名可不是随便取的,娘说了,要让他快快乐乐过一生。
沈大夫乐呵一笑,他挺喜欢这哥儿,不说别的,敢去公堂大胆指正,这就是不可多得的勇气,更别说之前这汉子硬塞来的羊腿。
“当初她娘怀她时,脾气颇暴,我就想着用个什么药压压性子,就想到了青黛。这姐儿出生后倒也乖巧,从小学医,我本以为她会继承我的衣钵。”
说到这,沈大夫叹口气,“但不知她从哪儿找了一本仵作看得书,从此就对那事感了兴趣,真是够愁人的,这样的姐儿以后还不知道嫁不嫁的出去。”
应戾挺直胸膛:“那您老正好找个上门女婿,我就是我家乐哥儿的上门女婿。”
沈大夫:“……”是他老了还是现在的行情变了,怎么当个上门女婿还这么的骄傲。
沈大夫试图把话拉回来:“也是怪我,当初看她有意向,特意找了人教她,谁知她真学到了本事,被衙门给请过去了。”
说到这儿,沈大夫又骄傲又气馁。
阮乐一愣:“大夫,不是只有汉子才能考官?”
沈大夫点头:“仵作不算官,只是衙门请的外部人员。”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衙门的外部人员也难进去,也亏得她能吃下这个苦。”
阮乐眼眸里闪烁着羡慕之意,沈青黛让沈大夫感到了骄傲,他好似没什么让娘骄傲的地方。
俩人出了医馆,去了之前的春风楼,阮乐脸上好的差不多,不必过多忌口,他特意点了口味重的麻辣鱼肉。
应戾挨着乐哥儿坐下,突然问:“乐哥儿,你刚是故意问沈大夫的家里事?”
正在喝糖水的阮乐心虚瞪大眼:“有这么明显?!”
“不明显。”何止是不明显,简直不可思议,乐哥儿竟也会套话。
应戾忽得发觉,这段时日乐哥儿似乎比刚见面时褪去了许多的稚气,在外人面前依旧胆怯,但在他跟前,活泼了不少不说,思绪也比以往反应的更快。
不过他压住心底酸意问:“乐哥儿,你怎么就那么想了解那个姐儿。”
哥儿和姐儿成不了亲,更别说乐哥儿现在已有家室,怎么会对那姐儿那么上心。
阮乐抿唇想了想道:“因为姐儿厉害,我想知道姐儿为什么这么厉害。”
应戾:“知道之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