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被当场拒绝,面色不太好。
应戾则轻嗤:“有事要么当场说,要么就不问。”
应大河和王容看村民们探究的眼神,有心想问却又认为不合适。
最终俩人没把应戾请回家,还让村里白看了笑话,等人走远,应大河脸色难看。
回到家里他拍桌子怒道:“好歹养了他十几年,如今变得这么不孝敬,大师当年说得不错,应戾就是命硬,会把周围人的福气全吸走!”
王容坐在桌前叹气:“可咱们还要去问,以前没细看,今日你看应戾身穿的棉衣,厚实的很,咱们可要好好问问他这几年咋过的。”
应大河脸色一会儿一变后,忽然问:“他小爹,你说应戾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
王容一直认为不是偷就是赌:“难不成应戾还会赚钱?”
这话一说,俩人面面相觑,却默契不再提这个事,最后应大河一锤定音,等晚上他亲自去应戾家问问。
只是不等晚上,申时刚过不久,外面一小汉子喊道:“容阿么,应戾从山上逮到好大一只山羊,正在他门前宰杀,你们快去看看!”
应大河和王容震惊抬头,火急火燎跑过去,一同去的还有不少听到信儿的村民。
到了地方,人挤人的,应大河把汉子们一个个扒拉开,他钻进去看,正巧看到应戾一刀划了山羊脖子,鲜血流到地上的盆里。
似乎是听到了声,应戾面无表情抬头,父子俩四目对视,应大河被那冷漠到极致的神情吓得心里一梗,差点没缓过来。
随着羊血放净,应戾单手把一百多斤重的山羊拎到一早就放置好的挂钩上。
之后当着村民们的面进行剥皮,手法娴熟到让人咂舌。
应方正也听到声儿过来时,羊皮刚被丢在地上,他见应戾在磨刀,摸了摸胡子问道:“应戾,你这山羊肉怎么卖?”
应戾摇头:“不卖。”
说着把山羊前腿割下来,在手里掂了掂,有个十多斤,他把刀丢在案板上,上前走到王寒面前递给他。
王寒心里正盘算一会儿要不要买个半斤尝尝鲜,山羊肉在冬日最是滋补,配上冬日里的萝卜,那香味让他馋的吞了吞口水。
想归想,山羊肉到底不便宜,本就想过个眼瘾,谁知这个羊腿就忽得到了眼前,他惊得问道:“给我?”
应戾点头:“前日多谢寒阿么救了我家阮乐,这是谢礼。”
王寒想笑又要克制,以至于面容扭曲,还是他家汉子挤到前面,接过说道:“你和阮乐都是村里人,大家就该互帮互助。”
应戾点头后继续割山羊肉,这下村民们的眼神颇为热切,特别是那天帮忙给阮乐带回来的几位妇人和夫郎。
再又一条腿割下来后,他们目光炙热地盯着,直到应戾把羊腿给了过来看热闹的阮虎。
阮虎惊讶摆手:“不用,我那天也是顺路。”
应戾不耐烦这一套,硬塞进他怀里。
阮虎和应方正对视一眼,应方正点头:“这是应戾的心意,收下吧。”
这下村民们也不指望那两条腿,能分一点肉也是行的。
不多时,之前帮忙给阮乐背回来的妇人和夫郎们一人得了三斤多的肉,今日在公堂上帮忙说话的人则至少一斤。
唯有应桂花和郭花一人得了一块十多斤的纯肉,一点骨头都没。
等到最后,剩下两条羊腿、一张羊皮和一堆羊骨头,羊头和羊血被应戾给了借挂钩和切肉刀的屠户。
其中一部分人没得到肉,见应戾把家伙事收起来,刚想叨叨几句,就被拿了肉的人给按下,笑眯眯的把人扯走。
最后只剩下应戾还有强装镇定的应大河、王容,以及村里各家各户养的大黄狗。
应大河家养的大黄首当其冲,它见人都走了,跑到应戾身边蹭了蹭,汪汪叫了几声。
应戾把最大的骨头挑出来放在地上,大黄咬住摇着尾巴去了一旁。
其他狗见此一拥而上,但他们不敢蹭应戾身上,只是叫唤。
应戾眼眸软了些,把骨头一个个分了。
应大河看得肉疼,这骨头上可有不少肉,他轻咳几声上前,目光在两只羊腿上转悠了几下:“应戾啊,你……”
“没你们的份。”应戾把羊皮放进背篓里,又把两个羊腿放上面,这才蹲下身在放置一旁的盆里洗手,用皂角搓了好几次手指,确定没味道他起身。
见这俩人一副震惊模样,他挑眉:“你们什么事也没干,还想吃肉?未免太异想天开。”
应大河黑了脸:“我可是你爹!”
平日里他可没这胆子和应戾直接呛声,但今个这事太气人,一整只山羊,一百多斤的肉,应戾居然没想着孝敬他们!
应戾嗤笑:“没哪个爹会把自家三岁孩子推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