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鸢踏府而来,嘴中嚷嚷着这礼部侍郎夫人欠了自己两千两银钱,带着人横冲直撞。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大堂门前。
闻清韵想要挣脱沈淮序的束缚,冲门外喊道:“鸢儿!”
闻言,关月鸢心中一紧,一脚就踢开房门,就见沈淮序怀中抱着闻清韵,闻清韵满脸惊诧冲她伸出了手。
“不知宜兴郡主来我府上有何事?”沈淮序摸了摸闻清韵的肚子,示意她冷静。
“哦?前两日,贵夫人碰坏了我的簪子,今日本郡主特来讨要。”
关月鸢昂了昂头,手中的马鞭直指沈淮序,继续道:“本郡主最看不惯欺凌弱小之辈,没想到礼部侍郎外表翩翩君子,内里却是胁妻恐吓的小人。”
“郡主说笑了。”沈淮序面上依旧带着笑,这让关月鸢有些奇怪,而他的面容总是给关月鸢带来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鸢儿,抓住他!”闻清韵甩开了沈淮序抓她的手,向关月鸢跑过来。
也不等人反映,关月鸢听从着闻清韵的话,已经将沈淮序按在地上了。
沈淮序并未挣扎,依旧眼含情深,眉眼带笑,只是对她们说道:“已经来不及了,夫人还是待在我的身边最为安全。”
关月鸢没有听懂,就见门外来报信的人喊道:“流民进城啦!流民闯进来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自从流民在上京烧杀强夺后,已经让锦卫军清理了大部分,全都安置在城外的安置房中,以□□民进城,这几日的城门只在正午十分开放,怎么可能被流民闯进来?
关月鸢心中焦急,原本想直接带着闻清韵走,可闻清韵却告诉她,此翻事情全是沈淮序在暗中操作,要先扣着,无法,关月鸢只得分出一队兵马将沈淮序牢牢看守在府上。
然后将闻清韵送到丞相府中,在路上到处都是来往惊慌的百姓,出行匆匆,这边是上京的中心,流民暂时被军队扣押,还没延伸到这儿。
闻清韵脸色惨白,关月鸢担心的询问:“二囡你有没有事?”
闻清韵深呼了两口气,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有重要的是要去给父亲说,你让马车再快一些。”
马车轱辘转的飞快,眼见就要到丞相府跟前了,这时突然从一条小巷中窜出一个人影,直奔马车而来。
关月鸢不太放心,她叫云满在马车中陪着闻清韵,自己亲自坐在了马车外面,此时这个人一出现,关月鸢立即就察觉到了。
不等关月鸢出手,身后的侍卫就将那人按倒在地。
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发如枯草,若不是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关月鸢根本没看出来此人是男是女。
若没有拦下她,此时早都撞在了马车上。
这个流民可能也会死,但身怀六甲的闻清韵受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就不敢想,关月鸢异常生气。
那流民眼含凶狠,已经被压在了地上却依旧瞪视关月鸢,手上的襁褓滚落在地,瞬时间暴起,就冲关月鸢而来。
关月鸢愣了一瞬,反射性的将手中的马鞭甩到那人身上,那人痛呼一声,滚在了墙边,不在动弹了。
这时关月鸢才看到,她掉落的襁褓中哪里有什么娃娃,只有一个人形的头骨,咕噜噜的转了两圈,滚到了母亲身边。
关月鸢不解,为何见到将军府的马车,那人也敢上前寻死?
恐有变化,关月鸢连忙将闻清韵送到了距离不远的丞相府,还留了十几人给二丫,以恐再发生什么。
越往西走,越是心惊,流民们抱团似的冲每一家店面,打杀砍砸,甚至打伤店面里面的管事。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流民最缺吃食,可城外设有粥铺,每日供应米粮,这些人何苦豁出性命非得进城?况且砸的店也不是传统的酒楼,多是些金银玉翠的珠宝阁。
“郡主,外面也太乱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上吧。”侍卫长进言。
“不,我们去哪里。”说罢关月鸢手指了一下,指向的是高高的城楼。
内城的城楼并不没有连在一起,而是做了四个塔楼的样子,塔楼耸立,站在上面能看清整个上京的全貌,自然也能看见外城现在到底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城楼有京兆尹驻守,本来是不允许关月鸢上城楼的,但现在京兆尹自顾不暇,手里的兵全都散了出去,控制秩序,这时关月鸢带兵前来正好解了他燃眉之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关月鸢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