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书侧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司空靖,仿佛没听懂这句话。可是,以他的聪明绝顶,怎么会不知道司空靖想听的是什么?
这是不是也能算屈打成招?
正走神呢,耳边突然炸开一声沉沉的“啪”,紧接着臀尖处钝痛传来,温同书立马歪了身子,伸手捂着屁股,手心一阵温热。
一下就疼出了眼泪,温同书泪眼汪汪地看着司空靖,满眼的委屈。
但凡换了个心软的人来,定是舍不得再打,可是司空靖不是旁人,见他如此,只是用戒尺敲敲案几:“跪好。”
眼泪积在眼底,温同书死死忍着不让它掉下,吸吸鼻子,抿紧嘴唇,又跪趴了回去。
臀尖上一道绯红尺痕,不过两指宽,看着也不十分厉害。司空靖心想,这还没用力呢!想罢,扬起戒尺,手上再添两分力,“啪”一声抽了下去。
“啊!”温同书脊背一弓,虽没有逃,但姿势已坏了。他臀上原本就带着伤,这厚重戒尺责上,不仅添了新伤,还把昨日的旧伤一并搅了起来,一时间,淤青的生硬疼痛和新鲜的**痛感混在一起,十分难熬。
司空靖手执戒尺,只觉这戒尺沉重非常,一点也抬不起,又给了他一次机会:“我再跟你说一次,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你开口,我便不打了。”
眼泪倏然落下,晶莹地盛在矮几上。温同书原本疼得脑袋发昏,觉得只要不挨打了,做什么都可以,可一听这话,却默默摆好了姿势。
简直像是跟司空靖作对。
司空靖也脑袋发昏,被他气得。
“好,你想挨打是吧?我成全你!”司空靖手腕蓄足了力,一阵“噼里啪啦”,抽了他十几戒尺。温同书嘴硬得很,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叫那一声师兄,甚至不再喊疼。
司空靖看着他再次红肿起来的屁股和他那副熬刑的模样,心中如烈火炙烤,竟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干脆打死他了事!
“啪啪啪”,戒尺着肉声接连响起,直从房内传到了外头。几个在门外等着伺候的小厮听了也心惊不已,府君最近两年已不再狠打郎君,府上很久没有这样急促狠戾的责打声了。
疼痛像浪潮一般汹涌而上,温同书每每尚未熬下一尺,下一尺便接踵而至,无数的责打叠在一起,让他根本分不清身后那些**痛感是哪一尺造成的,只知道这个屁股就要被打烂了。
“啪啪啪啪啪”,夏日急雨般的责打声中,那两团肉已迅速深红泛紫,肿起两指厚,温同书也忍不住从口齿间**一两声闷哼,却完全被责打声盖了过去。
司空靖打得手都酸了,那一肚子火却是越烧越旺,眼看那个屁股已经疼得不由自主得左右扭动起来,知道他扛不住,却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倔强。
思及此处,司空靖心头又燃起一簇无名火,高高扬起戒尺,用尽全力抽了下去,可哪知温同书早疼没劲了,被这身后大力一打,整个人往前冲去,竟把矮几一并撞翻了,温同书控制不住,直直倒去,肚子正硌在案几边上,一时间屁股疼,肚子疼,再顾不上什么郎君师兄,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哼哼唧唧”地流眼泪。
司空靖又气又急,一把将他揪起,却不察看他伤势,反倒按趴在席上,继续“噼里啪啦”朝他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抽戒尺,动作快得尺尾的流苏上下晃荡,绞成一团。
“救命!疼!啊!!疼!”温同书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两腿踢蹬着,手则不住拍着席子,真恨不能痛晕过去了事。
司空靖暂时停了,戒尺却还瘩在他热得烫手的屁股上,道:“温同书,我说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你不肯叫,便不是我师弟。你若不是我师弟,打死了,我也绝不会心疼的!”说罢,竟真的再次抬起戒尺来,密不透风地抽了下去。
温同书疼得像条鱼似的左右翻滚,嘴里连连喊疼求饶,一个不防,整个人朝左边一滚,滚出了司空靖的责打范围,却也让屁股着地,压着已全部泛紫的两团肉,当即两眼一黑,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
可是太疼了,疼得他想晕都晕不了,只有眼泪直流。
司空靖拽着他的手,将他拖了回来,更是扣住他双手反剪在他腰上,不令他动弹,正要打,却听温同书凄厉喊起来:“不要!!”
其实已经不能打了,从第一戒尺开始打到这会,怎么也有一刻钟了,若按数量来算,定然超过了一百,温同书年纪尚小,身形瘦小,平日便有些面黄肌瘦的,昨日才挨了竹杖,早上起来连饭也未用就挨这么一顿狠打,刚才还撞了肚子,此时两团肉都肿成了纯正的紫色,再打,恐怕真要把人打晕了。
但司空靖只犹豫了片刻,仍旧扬起戒尺,抽在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屁股上。温同书后脑一空,停顿一瞬后才叫了出来:“啊!!”
“不要,不要!好疼!我不要挨打!!”
“啪!”
“呃……救命……”
“啪!”
“痛!救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