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50”
“……”
赶在最后一秒,周池厌深吸一口气接起:“喂?”
“久思,周池厌呢?现在在你身边吗?”
周池厌转身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冷不热嗤笑了声。
也难怪江久思讨厌江盛年。
给亲妹妹打电话连一句问好都没有,反倒急着开口关心别人。
“不在。他在医院。”周池厌冷不丁的说。
江盛年:“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事说事吧。我帮你转告他。”
像是达到了目的,江盛年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他刚才提到了叶笙,我…”
“叶笙还活着。是我江久思救的她。我帮她整了容,改了名字,她现在过的…很好。”周池厌手落在门把手上。看着江久思,他实在是忍不住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是的,他也想知道江盛年的反应,想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被亲妹妹救下后,会不会说一句谢谢或者对不起。
可事实证明,江盛年不会如他的意。
连半句回应都没有,他比那冷冰冰的“嘟嘟”声还无情。
周池厌删掉通话记录,推门而入。
些许是声音太大,江久思睫毛颤了颤,在他走到自己身边时缓缓睁开了眼。
天花板的灯刺着她眼睛,睁开不到一秒钟,她又匆匆合上眼,看向一边。
适应一会儿,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放大的脸。
“那个…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江久思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怎么?你又骂我了?”
“你大爷的。”周池厌笑着抚上了她的手,“医生让你好好休息。这手暂时是不能提重物了。”
“那比赛和训练呢?”江久思尝试着抬起手。
周池厌垂下眸,摇着头:“比赛和训练哪有你重要。等伤好了再说吧。”
江久思嘴唇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周池厌先一秒扯开话题:“顾笙没什么事,没有受伤。暂时还没醒。陆哲安在照顾她。”
“陆哲安在照顾她?”江久思眉毛一凛,艰难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我去看看她。”
周池厌按着她肩膀:“你先好好休息,她没事的。我刚才看过她了。”
“不行,不放心。”
遭受了两次伤害的人,她还怎么敢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江久思挣开周池厌的手,起身翻下床。
周池厌拦不住也劝不住。索性陪着她一起。
隔着一扇门,透过一块玻璃。
周池厌轻拥着江久思,两人站在门前看着房间内的一幕。
病床前,陆哲安单膝跪着,顾笙那方才被周池厌塞进被子里的手此刻正被他轻握在手里。
陆哲安俯下身,双唇轻吻着她手腕处勒出的红痕。
江久思落在门上的手缓缓滑落。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周池厌偏过头轻声询问着她:“还要进去看吗?”
“额…我有点累。还是回去躺着吧。”江久思转身回去。走到门口,他突然看向周池厌,“我给江盛年打电话,后来他说什么了吗?”
“他刚才又给你打电话了,我接了。”
“他…说什么了?”
“还是顾笙的事呗。”周池厌整理着遮挡她视线的头发,坦白说,“然后我告诉他了,说叶笙是我—江久思救回来的。”
江久思点头以示回应,耐心的等待下文。
周池厌:“不过这没良心的狗男人,没说谢谢也没一句对不起。”
江久思“嗯”了声,漆黑的眼眸里不见半点波澜。
意料之中嘛,江盛年这人他太了解了。
没说也还好,说了倒真显得不正常了。
“随他吧。”江久思不紧不慢的回到原位,继续躺着。
窗外雨声渐停,窗玻璃上存着雨珠,一点一滴往下滑。经过之处,留下道道雨痕。
江久思闭上眼:“你不用在这守着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好。”
周池厌替她掖了下被角。后退两步转身要出去时,门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发出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响。
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的江久思被吓得身子一颤。周池厌眼尖的察觉后,随即转身:“谁啊?不知道要敲门吗?”
程诚被吼的立刻低下头:“抱歉,江总。”
听到声音的江久思翻了个身,面朝两人:“人追到了吗?”
程诚双眉紧锁,神情严肃道:“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