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的,谁不让你想了?”辛星说。
陆怀英撑着手肘起来,揉着他的喉结吻在他的嘴唇,舌尖探进,果汁就剩下一点点,他卷了下舌,“这么小气吗,星星,就给我留这么点儿?”
二人在地毯上接了个吻,辛星喝了酒格外柔软,果冻一样的嘴唇看起来就很好吃,他喝了酒就会露出这个表情,惹人怜惜的,嘴再硬还是软的。
“你能再喝一点吗?”陆怀英把他圈在怀里问,少年松软的头发蹭着人鼻尖发痒。
“不喝。”辛星说,“我又不是酒蒙子我天天喝。”
“你一喝酒你就跟我好好说话。”陆怀英抱着他晃,“你怎么就这么小一只呢。”
“想说我矮是吗?”辛星问。
“你太大了我怎么这样抱。”陆怀英错着脖颈抱,沐浴露的味道好闻,“就是身上痛,上不了班了。”
“歇歇吧你,”辛星说,“明天还要去打盐水呢。”
“怎么这么多事啊,”陆怀英好像没骨头一样瘫在辛星身上,“我手上的还没弄完呢,哪有功夫去打水。”
“你都这样了歇两天不行吗?”辛星说。
“不行啊,这段时间心思都在集中港那头,厂区也在出事情,”陆怀英说到这儿靠在沙发上,边上还有厚厚一摞的材料,往前一撇,“这个更麻烦。”
“厂区怎么了。”辛星问。
陆怀英给他点了根烟,二人中间放了个烟灰缸,坐在地毯上看材料。
“我家呢,最早不是做物流运输的么,当年的冷冻仓这些养护成本高,反正也有技术人员,就开了一块厂区做制冷设备,但是这块后来就比较挣钱了,陆家的跟我妈这边的亲戚当时也投钱了,现在这些设备太旧,之前都是在维保,基本上厂子都这样,能动就不管了,结果,前几天有工人受伤了。”陆怀英撑着脸看单子,一张张给辛星讲,“这都是小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连记者都来了,闹大了就说是我的厂了。厉害不?”
“这么小的事情,赔偿给了不就行了吗?故意往上捅是什么意思呢?”辛星皱眉吸了最后一口,捻灭了烟头。
“你看,连你都感觉不对劲了。”陆怀英说,“现在厂子停了,但是货单还是没做完,这个赔偿顶不住,这货单也是有意思,专门选出事的前一周,下这么大的单子,来坑我的。”
“那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开工?”辛星问。
“换新设备。”陆怀英说,“这些都得是钱,但是我可以百分百的跟你说,换设备或者出事的时候这帮人躲得远远的,一旦可以挣钱了,又要拿着合同来了,都是烂账,认也不行,不认更不行。”
“你现在的意思是,有人在逼你换新设备?”辛星皱眉问,“整套的,整个厂子的制冷设备?”
“这也很容易想,我身后是你哥,我没钱,你哥还有钱呢,对吧。”陆怀英说,“感觉有手在抓我呢。”
“那这事儿要怎么弄?”辛星问。
“回头我先去厂子里看看吧,我还没过去呢。”陆怀英撑着手要起来,地板太硬了,他身上疼得躺沙发上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没什么出息啊。”辛星翻着材料问。
“哇哦,我听到了什么,”陆怀英揉着他的头发说,“我的辛少爷在说什么。”
“我就觉得,你跟我讲这些事,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见,”辛星说,“我就一个直觉,我哥不会为这个事情出一分钱。”
“我讲给你听,不是为了让你给我出主意的,是我想让你知道我都在干什么,也为了咱俩有话说,你很聪明,我也希望以后你独当一面的时候多累积点儿经验,不想把你当小孩儿。”陆怀英拍拍膝盖,“坐。”
“你那腿都快断了,我坐个屁。”辛星说。
“上来坐一会儿,”陆怀英张着手,“我想抱着你跟你说。”
“死粘人的,”辛星说着话,还是起来了,撑着手坐在陆怀英的腿上,挠着下巴问,“你长胡渣不好看。”
“晚点儿刮,”陆怀英拿青色胡渣的下巴去磨他的脸,“烦死了,怎么这么多事情,我一样都不想管,我想天天跟你上学去呢。”
“齐若民跟我说,你不是从小就跟着家里去应酬了,比我再大一点儿就找大学生自己玩工作室了吗?”辛星说,“怎么去了岛上一年,就这么不务正业的。”
“我那没办法,装逼呢,”陆怀英蹭他怀里,“我就想跟你厮混。”
“不是,人家都在等着看你笑话,你就跟我厮混啊?”辛星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怀英抱着他晃,“那他们要是叫我反清复明我也去啊?”
“克制点吧年轻人,”辛星皱眉说,“顶到我了,一晚上多少次了。”
“没办法,动物园里的猴子刚开始学会打飞机的时候就是没日没夜的打,就是这么进化来的,我保留了这个美德而已。”陆怀英拉了灯,“美德迫使我有些事儿得做。”
“你没必要太有美德。”
“不行,我还得给公司写宣传稿子呢。”
“什么宣传稿?”
“传统美德为工作生活增添的和谐美好。”
“那他妈你和谐美好到床上来?!”
“没有啊,这是沙发,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