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沉默下来。
她思忖片刻:“许舒宁,要不我改名叫李一吧。”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李熙直接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算了,还是干脆叫吕一吧,简单。”
许舒宁嘴角一抽。
许舒宁能相信,李熙之所以选择这个名字,一定是因为她觉得简单的只有“吕”和“一”字,至于那个“李”都因为太复杂而被抹去,李熙的老祖宗们哭晕在地底。
对此许舒宁能说什么,只能说——
“李熙,你想都不要想!”
对方拒绝了李熙的提议并且扔给李熙十本书籍,并道:“抄,狠狠地抄!”
李熙:“……”
当事人李熙:后悔,就是后悔。
好想回到一炷香之前,对不合理的要求学会说“不”,比如她那句“教我认字吧”,就从头到尾不该出现!
罢了。
李熙看着许舒宁偷偷笑的模样,心下叹息。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区区十本书……
一刻钟后……
李熙毅然起身,把笔拍在桌上,面容坚定:“许舒宁,我觉得洗衣服做饭也挺快乐的。”
许舒宁轻轻睨了眼李熙的字,他大为震撼,没想到世界上既然能有人写出这样的字。
具体那字怎么说呢……说是狗爬,狗听了都得急跳墙。
许舒宁又看了几排,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排再看不下,他语气有些拿不准:“李熙,这一坨……你把墨打翻了?”
李熙:“……”
许舒宁的嘴是不是越来越毒了?
许舒宁不忍直视,摇头:“罢了。”
李熙眼睛一亮,明显会错意了。
却听许舒宁道:“先抄书吧,从这本三字经开始。”
李熙瞬间眼睛一黯垂下了头。
哎,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院子里的小虎崽子翻了个身,继续窝成一团儿,阳光晒在它身上,它舒服的蹭了蹭自己的毛。
嗷呜~天气真好呀!
“天气真好呀!”
浓厚的云层随风飘荡,时不时漏出一些温暖的光亮,但不刺眼,也不燥热,在七月初的炎炎夏日就显得十分可贵。
淡淡收回目光的落到更深的丛林中。
“噔噔噔噔”的砍树声此起彼伏。
刘秀盘坐在堆起来的圆滚滚的树干上,时不时吆喝两句:“好好砍,别碰着野洞了,咱们的小主子可不让打猎。”
“大、二当家的,咱们要砍多少树啊?用来干嘛啊?”差点儿又叫错了的孙来擦了擦汗水,问道。
刘秀只道:“砍就行了,废话那么多。有人养有活儿做还嫌弃什么?”
咳咳,她才不能让她的小弟们知道她其实也不知道。
“哦,哦!”
“我猜二当家也不知道。”有人悄悄跟身旁人说道。
“我也觉得。”身旁人赞同地点点头。
刘秀眼角一跳,她拔下鞋狠狠往那边一砸:“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在说我坏话!”
“哎哟!”其中一人当即被刘秀砸了个正着,痛得叫唤一声,另一人忙往旁边一跳,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还好砸的不是我。”
“当家的,你咋只砸我啊,这可不公平!”被砸的那人不满抱怨道。
刘秀掀起眼皮看他:“快砍,不然还砸你!”
被砸那人立马变成了苦瓜脸:“为啥倒霉的总是我!”
旁边见状便齐齐笑起来。
刘秀听着他们的笑,眼神不由得柔软下来。
“开饭啦!”
饭桶和菜桶被小板车推了过来。
一群人瞬间放下斧头一窝蜂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吃饭了吃饭了,好香啊!”
“我闻见了肉香!”
“居然有大米饭的味道!”
“对了今天轮到谁做饭了?”一个个端着自己的木碗伸了过去。
送饭来的小伙子可疑的停顿了片刻:“今日是石深掌勺。”
顿时。
七嘴八舌的声音没了,迫不及待伸过去的碗筷收了,刘秀起身走过去的动作凝固了。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不知谁哆哆嗦嗦说了一句:“完了,前晚上的狼白死了。”
“还有我那清清白白的大米饭啊!”刘秀声音略微哽咽。
谁能想到,一个名字谐似“食神”的家伙,做饭居然那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