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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聊斋]学兽医救不了苍生 > 第101章 人欲

第101章 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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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一样。孙小姐不喜欢和别人待在一起,更不喜欢做事时有人插手,对于男女之事也从未有一丝遐想。她似乎天然就是个算盘精,只吸着铜臭气就能活。即便后来明白了女子不得不嫁人的道理,也是想着找个秀气软弱的在屋里摆着,最好别出来碍事。

母亲病逝前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说此生漫长,若没有个贴心的人陪在身边,是过不下去的。

“我有兄嫂亲人,有一屋子的姐妹,还有对局账簿作伴,从不觉得孤单。”那时的孙小姐虽不像如今这般颓丧,却已然是个稳重的孩子。

她轻轻覆上母亲的手背,连泪珠的温度似乎都比别人凉些:“娘,女儿志不在此,不必为我担心。”

若不是后来的那一遭,恐怕她早已凑合着将高玉放进门,做成了青州数一数二的大商。

……

“你是不喜欢吴之明,还是不喜欢男人?”送走两位嫂嫂过后,婴宁偷偷地问道,“我见过有些女子是喜欢女人的……啊!”

孙小姐毫不犹豫地在她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不是就不是嘛。”婴宁毕竟有着天生地养的狐狸血统,对于阴阳□□有着天然的欲望,无法设身处地地理解她。

“我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没兴趣,对所谓爱恋欢好都没兴趣。”孙小姐斜倚在罗汉床上,手中书册“哗啦”翻过一页,“谁跟你似的不争气,见到俊俏的脸蛋就走不动道。”

婴宁一撇嘴:“真的吗,我见过那么多人,没谁像你一样。”

这话倒是让孙小姐搁下了书,细思片刻。

“我想也不是谁都天生屁/股痒,总有我这样的,想必只是从小听人家说着男婚女嫁是理之自然,也就当真了。”孙小姐原本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和婴宁相处得久了,说话也愈发自在,“我不否认有人真的享受情爱,只是就像你没法理解我,我也没法理解你们。”

婴宁被她这番言论击了个正着,捂着心口痛道:“……随便聊几句,你骂我做什么。”

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说得难听,孙小姐忍俊不禁,抖开书页重新看了起来:“是我过激了,抱歉。”

婴宁踢了鞋子将她挤开一些,抱着脑袋躺了下来。她大致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她也是真心觉得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过人总是自相矛盾的,就像他们总骂狐狸性淫,却又对传宗接代狂热无比,那么所谓“淫/荡”究竟是劣迹还是美德?

“啪”的一声,孙小姐用书册在她正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光聊没用的。正事呢?”

“急什么。”婴宁也不恼,跷起脚得瑟地抖了抖,“先出手的总是占下风,且有的瞧呢。”

这次她去见金夫人,还解决了一件大事。布庄有两个绣娘因日夜穿针理线,眼睛已经很不好了,又因家境贫寒,实在无法失去这份营生。金夫人为人慈善,却也不能白养着闲人,正巧婴宁打算找几个女工做学徒,便介绍两边商量了一下,希望她将两个绣娘带回去,在医馆里做工试试看。

实际上婴宁还没有和老丁头说过这件事,想着要他这个老顽固妥协还得费一番功夫,便打算暂时先让她们做些清扫卖货,轻松的活计,至少不至于饿死在家中。

傍晚时分,婴宁和孙家人道了别,便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望着城墙上连片翻卷的彩云,婴宁心情大好,不禁加快了马步,感受晚春微凉的风在耳旁呼啸。

就和孙小姐一样,她也有个日进斗金、富甲一方的美梦。

……

“不可能,老子不同意!”

老丁头果然吹胡子瞪眼的,一双枯瘦的手将餐桌拍得震天响:“当初咱们约好的,你治好我儿子,我收你为徒,什么时候说过还要教其他人?!”

其实他已额外多教了一个小泥鳅,只不过那也有他自己空巢孤寂,上赶着把人家当孙女的缘由:“绝对不成,老子说了,家传绝学传男不传女,你又给我整几个丫头片子回来是什么意思?”

“你都教了我了,我再教给别人不是一样的吗?”婴宁纳闷道,“老头儿怎么不识好歹呢,让你教她们,将来自然是多了好几个徒儿来孝敬你;若成了我的徒儿,你还能捞着好处?”

老丁将筷子一摔,撸起袖子就要来捶她。毕竟老头儿是能一手一个石锁的力气,王子服连忙扑上去拦:“丁师傅,息怒,息怒!”

可谁知婴宁就和不嫌事大似的,还端坐在原地往嘴里刨面条:“再说了,你不是一个人在村儿里闲得慌吗,我好心给你找点事做,还成了罪过了。”

老丁头简直要气得昏死过去,指着婴宁的鼻子大骂:“孽徒!我就不该收你这个祸害!早知道我当初就叫我儿子自生自灭,他死了我也一头撞死,好过被你这个小崽子爬到头上来拉屎……”

母亲狠狠敲了几下碗边:“吃饭呢。”

小泥鳅叹了口气,将剩的半碗面条倒进泔水桶。

两人大吵一架,闹到差点动手,左邻右舍都好奇地探头来瞧热闹。老丁头终究是老了,一屁股坐在阶上喘气,有气无力地摆手:“……算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徒弟,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也别跟人家说我是你师父。”

“何至于此呀。”婴宁狗腿地凑上来,给老丁捶了捶肩,笑嘻嘻道,“时代变了,师父大人。你看你,干的也是行善积德的行当,怎么就不能把你那头脑翻新一下,再给自己积点德?”

老丁头懒得再和她掰扯,将她的手扫开:“狗……狗屁。你这套拿去唬我儿子还差不多,对我没用。”

“儿子?”婴宁一愣,终于福至心灵,一拍大腿,“是呀,儿子!小丁有多久没给您来信了?过年也没回来吧?这事儿闹的——您放心,八月里又要乡考了,这次我哥哥一定考中,然后叫他带你上京去找儿子,好不好?”

王子服:“我?我吗?!”

听了这话,老丁头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略显烦躁地转了个边儿,留给她一个决绝的后背。

“师父……”婴宁拽着老头儿衣角,掐着嗓子荡漾道。

老丁头只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将刚吃的晚饭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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