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青见樊熠炸毛他气都消了,不解道:“不是,你急什么?”
樊熠不理会朱怀青,眼巴巴地看着柳琛云:“琛云哥哥,你们何时这么亲近了?”
言外之意:你不是说只有我一个吗?
柳琛云没想到樊熠会因为这事和朱怀青杠上,他只能耐下心来给这只炸毛大狗顺毛,“樊熠,不是你想的那样,怀,小朱他在衙中人手紧缺之时帮了我许多,他在沙籽坝没有住处,衙中有空房,我便给他腾出了一间。”
朱怀青眯起眼开始察觉到眼前两人的关系好像怪怪的,在一旁弱弱地说了句:“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小猪’这个称呼啊......”
樊熠还是怎么想都不得劲儿,半响,他叉腰道:“我在沙籽坝也没有住处,琛云哥哥也收留收留我吧。”
柳琛云:......
“怎么回事!这小子是真不打算回家了是吧!”古越寨中,霁胜齐拍着桌子气愤道。
厅中众灵尊闻言也只是会心一笑。
“他二十岁的坎儿已经翻过了,眼下他想怎样你就随他去吧。”
“大哥不说二哥哈,你当年好得到哪里去?”
这话听得霁胜齐瞬间没了底气,他当年确实不遑多让。
“我当初就说不会那么糟的,果然,这不是还好好的,光侠我说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我没算错...”
......
黔月今日难得坐在座位上没吱声。
前段时间,她下山去给柳琛云配新药,发现柳琛云的情况不太好,新改进的药虽能抑制咳嗽,但对柳琛云不知多少年前就被冻坏的身体却起不了什么作用,今年他身体又接连遭受重创,往后的每个冬天对他来说想必都会格外难熬,熬过了等到天气渐暖他便又会与常人无异,熬不过那也是人各有命。
只是现在闯入了樊熠这么个变数,上一次柳琛云命悬一线樊熠就差点应上光侠算出的一劫,后来为了让樊熠平安跨过二十岁的坎儿干脆用小半年的货运行程将他打发了出去,眼下那坎儿算是过了,光侠也没再多说其他,可黔月还是隐隐担忧。
担忧归担忧,黔月也没将柳琛云的身体状况告诉众人,因为一旦说了,保不齐樊熠又会被打发出去,等他过完冬回来,柳琛云还在不在都不一定。已经见识过霁胜齐十几年前的疯劲,樊熠也是根不相上下的炮仗,到时候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将这些都一并告诉了柳琛云,希望他能看在樊熠对他一片赤诚的份上好好地活下去,如若真到了熬不住的那天,也恳请他能劝劝樊熠,不要让那小子做傻事。
从回来那天起,樊熠就跟快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了县衙,只要柳琛云一出现,五步之内必能见到他的身影。
朱怀青苦不堪言,他不过就是为了准备明年的府试来找柳琛云问些问题,樊熠在一旁跟犯了肺痨病似的,只要稍微离近了一点就在那咳咳咳。
“我说樊兄,你有病能不能去治治,咳成这样不难受吗?”
“朱兄,我现在只是喉咙痒,你要是再离近点,我说不定会手痒。”
“只听过男女授受不亲,还没听过男男授受不亲的,你反应这么大,怎么,你是断袖啊?”
这回轮到柳琛云想咳嗽了,不能再让这两人待在一处了,他正欲出声打断两人的互呛,就听樊熠一脸理直气壮地承认:“是啊。”
“那你干——”这两个字在朱怀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丝滑地溜进了他的耳朵,反应过来樊熠这大方的模样说出了什么的时候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什么?!!!”
柳琛云也没想到樊熠会这么大方地承认,却见朱怀青无助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他。
朱怀青心里惊雷炸起,他转过头想向柳大人求救,可这个向来沉稳靠谱的柳大人居然这一瞬间回避了他的视线!
“不是吧!”朱怀青哀嚎道,“你们好上了?!”
柳琛云:“没有。”
樊熠:“快了。”
朱怀青的接受程度向来还可以,震惊了没多大会,他自己把气给顺过来了,“我说呢,你这几日看我怎么跟看仇人似的,合着你这是吃醋啊!”
随即朱怀青又把自己摆正,作出一副光明正大问心无愧的姿态,“不过樊兄你吃醋也也稍微带点脑子吧,别太以己度人,我对大人可没有非分之想。”
转而又对柳琛云道:“柳大人,你没接受他是对的,他太幼稚了。”
樊熠:“劳资遇得到你个灾舅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