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等先生教给你们阴阳夫妻之道了,自然会懂。”邢朗啧了一声,解释道:“我是防着你以后住国子监斋舍,少不得用这些东西解解闷,否则憋坏了,学那等人搞起旁门左道来。”
“什么旁门左道?”裴钰睁大眼睛,凑到对方身边很是好奇。
“娈童呗。”邢朗这词儿用得不大好听,语气中也带着股鄙夷。
不过他不在乎其中有些人算不算自己的同窗,只提醒裴钰,认真道:“方才那套书里也有,你折起来或跳过去不看就是,哎,算了,你还是一页也别看得好!”
本来就没多感兴趣,不过裴钰还是被邢朗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给逗乐了,顺着他道:“好,听你的就是。”
说完,邢朗就瞧裴钰在书局内优哉游哉转悠起来,还挑了几本书递给身旁的小伙计,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
“我入学后虽不住斋舍,但府里买来的那些话本子翻来覆去早看腻了,正好今儿挑些新的。”
大俞朝国子监斋舍对家境贫寒或格外优秀的学子免费开放,其余人若想住,则需象征性的缴纳房费。
兵部侍郎因着邢朗在府中被祖母溺爱非常,恐他懈怠学业,自己身为人子却不好管教,索性直接送去住校。
然而国子监到底不放心这些四体不勤的大少爷们,也怕出了什么事得罪其背后家族,生活中,大小琐事一应有茶水房和洗衣房等照料。
就这,邢朗还时常抱怨膳食不够精细,想方设法开小灶。
不过裴钰自是没有去住大通铺的打算,他宁可冬夏都起早些,哪怕只在马车上打个盹,也好过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两天的自在日子。
“把这几本书包起来,送到左佥都御史府上。”不同于年长些的邢朗已通男女之事,爱看点儿荤的,裴钰只喜欢灵异鬼神、山水游记一类,因此捡了些新奇没看过的交于书局小伙计。
“走,咱们上醉仙楼吃饭去。”裴钰翘起唇角和邢朗往外走,阳光洒在晴蓝衣裳上仿佛湖面镀了层细碎金粉,随着轻快脚步跃动。
然而还未跨出门槛,二人就被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厮恭恭敬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