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向陈醒,陈醒端坐着身体,仍然自信地举手,深怕台上的人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小龙虾。”
齐饮睿小声笑道:“真不愧是唱歌的,中气真足。”
盒饭没盖的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
“还有榴莲。”
“那这么说的话,老冰棍算吗?”
“冰啤酒!”
引得其他组拍拍夏唤铭的肩膀,调侃他们:“看来你们队都是吃货啊?”
夏唤铭理了理衣服,淡定地回答:“能吃是福。”
“哈哈哈,看来二组的人真的很喜欢吃东西啊,看看编剧们有没有新增加的灵感呢,”台上的张尽桉乐呵呵地点击下一张图片,“之后还有一处是必须出现的需求。”
说话间,屏幕中又出现一个词语——【打戏】。
“打戏好诶。”陈醒看到这个词的时候很开心。
夏唤铭看着陈醒:“你喜欢打戏?”
“谁还没个武侠梦呢?想我小时候,天天拿树干跟朋友学电视剧里那样你一招我一招,用嘴给树枝配音。”陈醒美滋滋地陷入回忆。
屏幕的光映在陈醒褐色的瞳孔里,像玻璃珠一样透亮。
夏唤铭盯着陈醒的侧脸,告诉这件事实:“但你的武侠梦可能现在还实现不了。”
对于他这种参演过打戏的人来说,这就是演戏的一部分,但像陈醒这种什么都没接触过的人来说,打戏是很容易受伤的部分。
再加上陈醒的演技也不行,导演更不可能给陈醒安排很重的戏份。
陈醒倒是无所谓,点头说:“我知道啊,我也没说非得演大侠啊,我演看你们打架时的店小二就行了。”
夏唤铭笑了一下:“你的心态倒是很好。”
主持人向大家介绍站在房间右侧的这三位大汉和一位长马尾的姑娘,他们都是从业6年以上的武打演员,经验丰富。
主持人说:“之前提到的拍摄期间的课程,大家可以通过群里发的链接提前一天报名课程。”
陈醒盘算自己将来的行程。
他没其他人专业,分配到的戏份不会很多,大概率会是个一天就能演完的小路人,所以这些课他是必定会上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混个眼熟呢。
说完这些事宜,主持人邀请顾一柔上台,进行接下来展示教程。
张尽桉与顾一柔现场表演了一小段《月落客栈》的剧情。
时隔五年再次演这个剧本,他们依旧专业老道,配合默契。台词有来有往,谁也没有被谁比下去。
明明他们两人穿着现代的衣服,一位是宽松的衬衫,一位是漂亮的长裙。可听他们的台词和仪态——当张尽桉抖了一下虚无的长袖,再配合他的四方步,似乎就是在演古装剧。
“你到底是谁?”张尽桉一拍桌子,眼睛盛怒。
“我为何要告诉你呢?不过,你呢?”顾一柔淡定自若地沏茶,“你确定现在的身份是对的吗?”
张尽桉举起长剑,紧贴顾一柔的脖侧。
“现在呢?”
底下的选手们也看紧张了。
陈醒更是下意识抓紧周围的东西,就这么抓到了夏唤铭的胳膊。
陈醒已经沉浸进去了,完全没管被抓住的人的眼神,咬着牙说:“我知道,最后他们俩要打起来了,我不敢看了。”
夏唤铭嗤笑一声,也没抽手,只是喃喃道:“说着不敢看,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他说完后觉得此话有点不妥,可能有点冤枉陈醒了——陈醒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眼珠子一动,精怪得很,说不定这真是他不敢看的状态。
不过陈醒已经沉浸式观影了,显然没听见他说的话,夏唤铭也就不多做解释了。
表演的最后,顾一柔一脚踩在桌上,毫无后顾之忧地做了一个后空翻,身姿灵巧地落地。
引得底下爆发出阵阵掌声。
试演结束后,张尽桉与顾一柔找了几位选手演了一下同样的片段,在演戏的同时,帮忙纠正断句、重音的问题。
陈醒一听到不理解的用语,就会问夏唤铭:“串糖葫芦是什么意思?”
夏唤铭身子侧倾,抱臂回答:“就是推镜头。你看台上站了五个人,他们站在一排,镜头从左到右推移过去,就像串糖葫芦。”
陈醒看着台上摄影老师举着平衡器从选手们眼前划过,再联想到串糖葫芦的画面,笑了一下:“哦——还挺形象的。”
夏唤铭说:“有很多这种很形象的词,比如有人在镜头里穿帮了,我们就会叫他们刺客。”
这个确实也形象。
陈醒笑呵呵地低头。
陈醒笑完后又问夏唤铭:“队长,我这么问你问题,会不会打扰你看他们讲课啊?”
夏唤铭瞥了眼台上在耍刀的演员,摇头说:“他们现在说的一些事在表演课上都有说过,而且我们是一个队伍的,我当然会优先帮你。”
陈醒晃着水笔说:“那我还挺幸运的,有这么负责的队长。”
“不然大家的分数高,你的分数太低也不行,”夏唤铭回答地太顺口,说完才反应过来有歧义,想再解释一下,“额,不是说你……”
陈醒已经点了头:“也对,我要是演的差了,也会连累到你们的平均分的。”
夏唤铭心里那根原本缠缠绕绕的绳子一下子绑紧了,心脏急速地跳动了两下。
跟那天听到小绿毛生病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夏唤铭嘴唇张了张,缓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