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唯给赫连硕传了信,让他联系宗门执事长老呼叫救援。
她则只身一人跟住白竹筠,前往他们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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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幽暗的地牢中,程疯挑起昏迷之人的下巴,玩味一笑。
“先天道胎?你拥有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落在我等庸人手中,任我玩弄。”
他桀桀怪笑两声,嘴里的话酸到冒泡,仿佛变成一只巨大的柠檬精。
程疯的手滑过他的下巴,手背贴上那一小片冷白,感受着那温热的柔软。
“真美啊。”
他喟叹一声,并不满足于现下的触碰,向白竹筠领口处探去。
“终归是要死的,不如在死之前,让我品尝尝先天道胎的滋味。”
程疯的废话依很多,希望一会被白竹筠割下舌头后他仍有如此旺盛的表达欲。
忽地他动作一顿,手腕被一股力量狠狠攥住。
程疯猛然抬头,直直撞上那双满含春情的双眸。
“谢谢你的夸奖,但今日你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白竹筠的声音有些冷,仔细瞧那常年堆笑的唇角也被拉平了些许,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没给程疯呼救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脑袋,狠狠将它嵌进墙壁之中。
白竹筠将他在墙壁上摩擦了数个来回,仅几吸间程疯便成了一个血葫芦。
在此期间,他连个简单的呼救都做不到,双手抓挠了几下便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垂了下来。
白竹筠似是撒够了气,撇了眼手上的一团烂肉,手掌忽地收紧,那脑袋瓜便像熟透的西红柿爆裂开来。
“哎!痛快。”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微闭着双眸,咀嚼着屠戮后带来的片刻安宁。
他已然很久没这般杀人了,要不是怕吓到那小姑娘,他早就将那些讨厌的苍蝇一个个捏死,哪里还用看着他们在他眼前蹦跶,扰得他心烦。
脚步声由远制近,直至看见牢房中浴血而立的人。
“来了?”
白竹筠双眸弯了弯,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的脸好摸吗?”
“快跑啊!”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瞬时间众人如大梦初醒做鸟兽散。
白竹筠哼笑一声,忽地掷出无数闪着金色电弧的粗大锁链,将周遭围成密不透风的人间炼狱。
杀了,将他们都杀了,这些个过家家的小把戏他再不想玩了。
赵俞鸣恐惧地看向白竹筠,竟不怕死地向正将人撕成两半的他掷出一个风刃。
白竹筠广袖一挥,笑看向他。
“别急,一个也跑不了。”
许是这监牢年久失修,一阵剧烈地晃动后地面裂出一个大口子,将刚刚还在进行单方面屠杀的白竹筠卷入其中。
殷唯躲过守卫,刚到达那处看见的便是衣衫染血的白竹筠被那深渊一口吞下的场景。
劫后余生的赵俞鸣向那巨大的裂缝下看去,邪邪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笑你爹呢?”
赵俞鸣闻声回头,便被一块迎面飞来的板砖狠狠砸在脸上。
他整个人也因惯性退后半步,连人带板砖一起掉进那裂缝之中。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话毕她拿出飞行符,快速驱动,缓缓向裂缝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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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下坠的白竹筠衣袂翻飞,空中的浮尘因着这股冲劲上下浮动,扰乱了一室寂静。
忽地数十道黑影闪过,一双双绿色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他,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拆之入腹。
“我已经开始有些烦了。”
白竹筠右臂高举,瞬时一道金色雷电冲天而起,外溅的火花劈啪作响。
用力一扯,雷霆狠狠甩出,将周遭野兽脸上的恐慌映得一清二楚。
瞬时魔物鬼哭狼嚎,魔雾四散。
白竹筠整理了一下被鲜血浸透的衣袍,顺着弯曲的甬道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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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沙哑的喘息声渐近,待到他再次转过一个路口后,便见一处空旷的大殿中伫立着一座巨大的佛像。
佛像下一黑袍男人盘膝而坐,此人正是霍君临的副手赵隐。
“呵,我就说这暗影一族背后定有魔物驱使,原是在这儿。”
白竹筠踱步到那硕大佛像前微微颔首。
“佛下修魔,妙哉。”
赵隐缓缓睁眼,红色的瞳眸冷冷盯向他。
“你是何人?”
“你我同源,按辈分算的话......”
白竹筠拉长声调,狡黠一笑。
“你该唤我一声爷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