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对方攥住,他忽然惊醒,猛地后退,仓皇逃跑。
他告了病假,连续多日不敢看对方一眼,直到余热褪尽他才敢出现。
正见到谢妄之与他的朋友待在一处。
僻静树荫下,两人靠在一起,似乎刚比完剑,气息不稳,脸颊微红。
一见到谢妄之的脸,才褪下的热又漫上脸颊。他慌忙躲了起来,却又不舍得离太远。
只听见一阵细微粘稠的水声之后,朋友忽然问起池无月。
谢妄之微喘着气,嗤笑了声,漫不经心道:“一条狗而已,玩玩罢了。”
*
幻境之外,司尘掐着谢妄之的脖颈,将他抵在吊篮的边缘,身后蝶翅向前包拢,把人堵得严严实实。
直到谢妄之难受得胀红脸,司尘才略略松手,看着人捂着喉咙拼命咳嗽,却没耐心等人把气喘匀,单手掐着对方的下颌,迫使人昂起头,随即倾身攫住那张薄唇。
吻不到半刻,连唇齿都未及撬开,谢妄之抓住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往下大力一扯。
“当着他的面?”谢妄之看着他冷笑,五指愈加用力,“你别让我恶心。”
头皮传来一阵刺痛,司尘被迫后仰,面色却不见恼,还愉悦勾起唇:“那我更喜欢了。”
说罢又低下头。
谢妄之迅速偏头避开,却令对方的吻落在他耳后,酥麻更甚。
几番追逐之后,司尘略胜一筹,恋恋不舍退出,呼吸紊乱粗重,却仍贴着对方的唇。
正欲用蝶翅再把人拢进怀中,靠得再近些,身后忽传来破空声响,本能的危机感令他下意识松开谢妄之。
下一刻,只见一柄利剑猛钉在他方才站住的地方,冰蓝剑身散出凛冽寒气,趋人退避,随后又被谢妄之握在掌中。
“倒是我小瞧了你。但是你越反抗,我越喜欢。”
他怔了一下,又笑起来,盯着那张覆了层水光的唇,只感觉意犹未尽,不由伸手轻触了触自己的唇瓣,抹去一缕粘稠水丝。
而谢妄之见状,眼神一凛,眉头压得更低,招呼都不屑打,提剑便刺。
司尘振翅避开,尝到甜头后令他变得急躁,没有耐心再与谢妄之周旋。
素手一招,织成吊篮的雪白细丝如潮水一般向谢妄之汹涌。
谢妄之提剑便砍,未想细丝柔韧至极,剑斩不断,只好飞身避开,左躲右闪。
可吊篮巨大,细丝不知几何,铺天盖地,叫他无处潜逃,甚至令他渐渐慌不择路,反自己绕进圈里,被困在雪白的漩涡之中,被裹成一个巨大的蛹。
而白蛹之内,他四肢被缚,连挣扎都不能。
司尘勾手将蛹扯到自己身前,指尖拨开层叠细密的丝线,探了进去。
谢妄之瞳孔颤动睁大,强忍着快将嘴唇咬破,耳廓红得滴血。
“既然没有心上人,何不从了我?”司尘低笑起来,动作不停,“我也能令你欢愉。”
“……”
谢妄之呼吸渐沉,忍不住闭上眼,快将银牙咬碎。
下一刻,身上桎梏猛然松开,他从半空坠入柔软的羽毛垫,忙起身整理好衣襟,这才顾得上抬头看向四周。
却见周遭如夜色降临般昏暗,浓稠的黑雾铺天盖地,将雪白细丝侵蚀,巨大的吊篮在几息间瓦解。
他踩在剑上抬头,只见不远处,一白一金两道身影缠斗激烈。
片刻,蝶妖猛地从天空坠落,强大气劲掀飞了底下密密麻麻的白卵,近乎一扫而空。
而另一道白影紧随其后,脊背源源不断钻出浓稠黑雾,凝成实质,化成两只兽爪,紧紧掐着蝶妖的脖颈。
谢妄之神色一怔,忙跟着落了地。
司尘的视线立即黏在他身上,虽被掐着要害,面色却不慌不忙,还微微勾着唇,道:
“尽管杀了我,我若是死了,他们可就得一辈子都困在梦里了。”
“你!”
谢妄之立即蹙眉,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最终还是咬牙切齿道:“池无月,将他放开。”
但池无月毫无反应,乌发倾泻,发尾如云飘动,几乎融在雾里。双眸黑沉如墨,不仅侵占眼白,甚至快要溢出眼眶。脸侧的梅花开得热烈,几乎沁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