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缄默得好像从来不会说话,秋天的叶子一片片从树顶上落下,飘到肩头,把他埋葬。
一群大雁往天上飞,就剩下他这只孤雁。
是的,他错了,在外行军,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长期不在身边,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的许多话无法说出口,纸短情长,一页页诉说思念的情书没有送到她的手里。
也许她只是赌气,恶作剧的怪自己,第二封来信,会是厚厚的,张牙舞爪的警告自己,别想忘了她,并且要惩罚自己背着她在月光下转圈圈。
心里苦得很,育容仰天,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到了分手的地步了。
她贪玩,不成熟,想一出是一出,孩子气,可是求婚那天,她眼里的爱和真诚不是装的。
悲观绝望,迷茫无措,前途在哪里?
他的心气都好像被灭掉了,曾经毫不怀疑的熊熊烈火,现在只剩下若隐若现的几粒火星。
石主席路过,看他神色凄惶,不似往常,育容是他亲自带的部下,十分器重,已经展露出将星的风采。
“你怎么了?”洞察力过人的他已经感到这个小伙子是为情所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回我信了,怎么样才能让她理理我呢?”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她。”
这么猝不及防又决绝的分手,打他一个趔趄连连,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
斟酌了又斟酌,熬夜又写一封信去问她,几乎有些悲愤了,让他死个明白也好,胜过这样多的折磨。
石沉大海,毫无回音,育容终于明白了一个抱起来柔软的女人,心有多硬。
说要结婚的是她,可是现在把他撇下,不给任何理由的也是她。
可恶的女人,把他玩弄的团团转的女人。
悲愤,担忧,仓皇,寂寞,自怜,
育容几乎把月亮看出一个洞来。
月亮啊月亮,我在想她的时候,她有想我吗?
突然把头仰得更高,怕眼里的湿意掉下来。
秋风凄凉,不似他内心的凄凉。把心事写在一片红叶上,看它无情随水流,就像一个无情的女人,把他的爱付诸东流。
张泽还是没有回信,阿明的回信支支吾吾,十分心虚,可疑。
就只是因为时间吗?就只是因为自己不在身边,她便受了别的男人的蛊惑了吗?他们的情意是假的吗?
育容无法自控的陷入怀疑,秋,增厚了思念的无奈,回首武昌方向,重重叠叠的山阻碍了他元调的视线。
迷雾,只有迷雾在前,愁闷无法派遣,都蹙拢在他粗浓的眉间。
物资照常送来,她却在躲避自己了,斜阳洒落,照透了雾气,花与树便显现出真身,他坚持给她写信,要为自己几年的爱恋,求一个结局。
很快,他从报纸上,看到张泽与唐生杰订婚的消息。
阿明的堂弟,但是这内容,像一把长满铁锈的钝刀,狠狠地刺伤了他,要走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