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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正文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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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像一片落叶一样轻巧地降落在一座天空之城的时候,阿琳娜胸腹间被贯穿的破洞已经彻底止血了。

蠕动的肌肉和不断修复的皮肤让她伤口发痒,她用了一半的忍耐力去制止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挠伤口,用了全部的忍耐力去制止自己的目光不要如此明显地朝“娜塔莎”望去。

她发现了,她当然发现了,梅琳娜腹部的伤口来自她女儿的垂死一击,阿琳娜不会瞧错自己造成的创伤。她不知道娜塔莎和梅琳娜是什么时候交换的身份,但知道娜塔莎也对此有准备的事实还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德雷科夫的投影又短暂地出现了一次,他要求斯莱德将自己的傀儡(阿琳娜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杰森)还有娜塔莎·罗曼洛夫尽快带到他的办公室来。

在这座厚重龟壳似的堡垒中,无数女人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而德雷科夫坐在她们的血肉之中。

“娜塔莎”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朝斯莱德走去,阿琳娜没法抬头,尽管她拼命想抬头再望一眼带着她炸弹的女人。阿琳娜后颈上有种不适应的空空荡荡,困扰她数十年的“小问题”此刻安眠在她假妈妈的血肉中,本来既定的命运就这么被这个忠于红房子一世纪的女人扭转。

可阿琳娜只能垂着眼,视野里只有飞机的金属地板和上面已经凝结的血液,丧钟和“娜塔莎”的脚步在经过那块地板时停顿了一秒,杰森·陶德的脚步紧跟其后——

“妈妈。”她在心里说,女人带着她的炸弹和死亡离开了。

没有等待很久,有人指挥着她周边的黑寡妇将她带走。阿琳娜留心了旁人的动向,发现“梅琳娜”去往一个方向,依据阿琳娜为数不多对红房子的了解,她知道这是要拷问成员的忠诚。即使在红房子看来,“梅琳娜”一如既往地效忠于组织而罔顾她“家人”性命。

巴恩斯被单独带走,阿琳娜并不算太担心自己的教官,因为她清楚冬日战士对一个组织的诱惑,只要巴恩斯还是那个坚不可摧的战士,红房子就绝对不会杀他。

她担心的是叶莲娜和阿列克谢,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红房子对待叛徒的手段。巴恩斯和娜塔莎产生了不必要的感情,他们就彻底清除了他关于“维克多”的记忆。阿琳娜不愿意在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一个她一无所知的丈夫,于是她就被捆绑起来,论价卖给了九头蛇——她没有死亡纯粹是因为她拥有更大的价值,而阿里克谢已经老了,叶莲娜也并不是不可替代。

阿琳娜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随着士兵娃娃们一块走去,她小心地活动身体。血清在低温和恶战后起到的效果并不如她的预期,但是没关系,她这么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堡垒各处都有强烈的前苏联时期的风格。

冷硬的装修,金属和大理石的雕塑随处可见,那些雕塑都长着德雷科夫一样的面容。阿琳娜得非常谨慎才能克制住朝那些雕塑翻白眼的冲动,一个极权主义者,她嘲讽着,一个连土地都没法拥有的胆小者,一个踩在女人尸骨上的懦夫,一个只敢望着过去不属于他时代的失败者。当他的国家在全球卷起钢铁洪流的时候,他是啃咬巨人内脏的蛀虫,而当这一切都结束后,他却又开始强烈缅怀这位巨人。

多么讽刺。

她们被电梯运到了堡垒的某一层,电梯是全封闭的,阿琳娜无法估算出自己的大概位置。紧接着电梯门打开,是一座明亮的实验室,实验室中竖着一座座巨型培养皿似的玻璃柜,大部分是满的,里面立着身材和面貌各异的女人。种族不同,年龄也有所差别,唯一不变的是她们以同样的姿势被封印在玻璃柜里,像是商场展柜里僵硬的芭比。

阿琳娜周遭的同期们迈着一样的步伐走出,将自己严丝合缝安装在对应的卡座中。只留下阿琳娜突兀地站在房间中央,她不知道这么久过去,红房子还有没有给她留一个房间出来。

“是她?”一个研究员走了过来,她注意到这间屋子里能自由活动的都是男性,看来她的叛逃彻底摧毁了德雷科夫或许以前就没存在过的女性意识。

“她看起来并不出奇,嗯,采集一些她的血样,我想看看九头蛇都给她注射了什么,”一个年长些的男性说,“把她放到最后面那个位置去。”

“那个是——”

“叶莲娜的,”那人挥挥手,“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好吧,”最开始的男人轻蔑地对她说,“过来。”

金发女人顺从地迈开脚步,她走过一座座沉睡的芭比,那些士兵娃娃们都合着眼,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这些面容有她熟悉的,比如安娜,阿琳娜还能记起,那场并不愉快的婚礼任务中,安娜是她的联络人,她的婚礼妆容也由比她大两岁零三个月的女人完成。也有些并不愉快的,比如最角落的那个女孩,阿琳娜记不清她的名字,但她过去和阿琳娜还有叶莲娜打过架,只是因为阿琳娜某一次任务中睡过了头!

这能怪我吗?阿琳娜在内心想,那是她头一次喝醉!如果不是她们非要在酒桌上耍心眼,那次任务会彻底失败吗?

她胸腹间的伤口在持续的瘙痒,她很熟悉这种感觉,这是伤口正在愈合的证明。她应该等久一点,等到那儿的皮肤平滑如初,等到梅琳娜下给她的药物彻底代谢完——

阿琳娜站进了那座玻璃展柜中,面前的复核材料板还没有降下,研究员似乎对她快速愈合的伤口非常感兴趣。他走开几步,取回了一些实验器材,对着这位金发芭比的伤口伸出了手。

真惊人!男人吃惊地发现,不难推测出这本是一处贯穿伤,子弹撕裂了她的作战服,扯开她的皮肤,旋转着在她的内脏里打出一个血洞来!而现在那处的肌肉仿佛生出了神智,在力量的驱使在蠕动着,想必过不了多久,这处可怖的伤口就会像女人其他的皮肉一样光滑白皙!这是怎样一个造物!

“怪不得他们想要你。”他喃喃说。

“不,”有声音在他身侧发出,那是个带着点沙哑的女人的声音,“他们会后悔的。”

男人吃惊地抬起头,一只手钳住了他的脖子,金发的女人单手将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人类在窒息的时候往往第一反应会是去挣脱束缚,可他受过训练,他立马去摸腰间的枪!

他什么也摸不到,女人的左手上拿着属于他的枪,他“嗬嗬”地从喉咙中喘出粗气,只是这一点呼吸的空间也很快被剥夺。

“喀嚓”这是他手中玻璃片摔碎的声音,也是他脖颈被硬生生拧断的声音。

展柜里的金发芭比活了,她拿着不属于她的枪,信步迈出那些束缚她的东西。她好像完全没看,但却知道房间里每一个研究员的位置。她不谈条件,她不听他们的任何哀嚎,她随意举枪,一枚子弹带走一条生命,非常公平。除了一个研究员在临死前想要悄声去按警报装置,这浪费了女人一枚多余的子弹,让他抱着被贯穿的手心痛哭着。

“你以为你可以离开,叛徒,”他在地面上爬行,“这个房间里真正的武器在你身后——”

“相信我,”阿琳娜对准他的眉心,“我知道。”

“砰!”

阿琳娜望着尸体倒地,她深呼吸了一次,因为哪怕是她,在面对这种场景前也要做一些心理准备。这是她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梦到的东西,现在,梦里的恐怖片场景来到了现实。

无数女人在玻璃后面睁开了眼睛,她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凝视着这位久违的黑羊,猎人举起了猎枪,房间灯光变暗,士兵娃娃们从展柜里爬了出来。有的女人肢体还不是很协调,可能是被冷冻太久的缘故,可这并不妨碍她们高举匕首或者枪支,像密密麻麻的蜘蛛那样,爬向房间中央唯一的自由人。

阿琳娜弯腰捡起了男人尸体上的枪。

“唉,”她说,望向过去的姐妹,“我一直是最后一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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