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哥哥......俺喜欢你......”阿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虽小,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听到这话,陈今浣先是一愣,随即便像触电般猛地甩开了那双肥腻腻的手。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边,弯下腰去开始疯狂呕吐起来。
“哕——”一阵阵干呕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功夫,地上便多出了一滩黑乎乎的浆糊状物,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陈今浣的胃里翻江倒海,他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那一地的黑色浆糊是他吃下去的佹种,此刻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它们似乎在他的胃里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变得像是某种腐败生物的内脏。他扶墙站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整根喉管都在燃烧。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泠秋关切地走上前,轻轻拍打着陈今浣的后背,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陈今浣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我……我没事,只是…有些反胃。”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时间的闪烁,还是眼睛的幻觉?无论是哪一种,陈今浣都受不了这种不能自已的感觉了,他必须尽快开始献祭计划,让力量回归掌控。
泠秋却权把他的表现当作了吞食佹种所带来的反噬,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惜。
“你毕竟情况特殊,千万莫要逞强……若是实在支撑不住,就去一趟囚室吧。那里关押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理应处死之徒,你不必有太多顾虑。”泠秋将真人方才扔过来的那串钥匙妥善保管于身上,此时,这串钥匙恰好能够派上用场。
他将钥匙与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球一同递给了陈今浣,并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这是你之前落在寝舍的安神香,把它带在身边,便能起到镇定心神、安抚情绪的功效。答应师兄,切不可再这般执拗,人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陈今浣擦了擦嘴角,默默地从泠秋手中接过了那些物品。他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的确需要去一趟囚室,不过并非为了做出食人之举,而是要去寻找某个人——吴命轻,那位与长明观颇有渊源瓜葛的死囚,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欣然接受合作邀请。
“放心,我会的。”陈今浣将钥匙和香囊放入随身荷包,回过头去暗自在心里打着算盘,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泠秋说,“对了师兄,教我炼丹吧,正好这儿器材齐全,能省去不少麻烦。”
“你…真的没问题么?”
“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这种程度的磨难,不值一提。”
见他态度坚决,泠秋也不再推诿,而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他唤来几名侍童前来照顾阿宝、处理杂务,自己则从墙边的置物架中取出一个药罐,带领着陈今浣离开了厢房。
二人走进丹房,来到一间空置的炼丹室,泠秋将手里的药罐放在地上,开始架炉烧火,陈今浣则在一旁帮忙。由于空间太过狭窄,陈今浣在移动时不小心碰倒了地上的药罐。药罐在地面转了几圈,洒出一地猩红的液体。
那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陈今浣弯下腰想将它扶起,就在这时,罐口却猛然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