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指上沾有什么特殊药物吗?”她问。
长山不解道:“没有。”
“真的没有?”青崖又问,“那为什么你手指碰到我的时候,我会感到又酥又麻?好像……好像姐姐传给我灵力过多的时候。”
手指滑到后腰时,甚至引得脊梁轻轻一颤,连带着在心中激出一串涟漪。
长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欣喜,盯着她沉默半晌,道:“这大约需要你自己弄清楚。”
青崖有些郁闷。看来长山果然与自己疏远了,除了楚醉君拜托他教自己的东西,其余一点也不愿多讲。
自己弄清楚就自己弄清楚。
她用右手顺着长山方才划过的痕迹抚过自己左边化羽脉,也从手腕摸到肩膀,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我摸摸你的灵脉”她道,抬手触到长山咽喉。
佑生脉,位于身体前方正中间。
指尖掠过男性喉结,像爬过一座小山,继续往下来到领口锁骨正中间,陷入凹谷,再往下划过一方胸膛、腹部,最终停在小腹之下丹田之处。
长山身材修长,高出她一头,因此她指尖所经的路途也更长一些,手指移动地又慢,以至于长山的一口气都要屏不住了。
青崖:“我摸你的灵脉,你可会有什么特殊感觉?”
长山眼里的疏离已然完全碎裂,反而多了些春暖花开之象,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回,突然逼近一步,捉住她的手,递到唇边,轻吻一下,宛如蜻蜓点水。
“我若这样,你有什么感觉?反感吗?想把我推开吗?还是……愿意让我如此?”
青崖忽而有些渴,意识霎时跌入云雾缭绕处,隐约察觉自己不仅不想推开长山,甚至有一个更令自己惊心的念头。
如果说长山手指碰触自己时激起的是轻微涟漪,那么这一吻激起的便是千层浪花,无法忽视。
显然,这种波澜与灵脉无关。
门外脚步声响起,青崖忙后退一步,甩脱长山的手,仍觉被吻过的手微微发烫。
屋门一直开着,来人没有敲门,进门就撞到如此一幕。
“啧啧啧,”楚醉君意味深长,一双桃花眼更加强了这一幕的暧昧气氛,“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来提前报信,红鸾说要来看看你怎么给她妹妹讲解经络穴位,你们不要心猿意马,好好示范,不然我得跟着挨骂。”
几乎话音刚落,红鸾就到了,她见长山正要给青崖指点脊柱侧边的灵脉,夺过楚醉君的扇子扔给长山,道:“不许碰触,用扇子指点。”
长山应声接过,后面的讲解能用扇子则用扇子,用扇子也不便指点的穴道就在图上指出,讲解大半日,全身灵脉与重要穴位都讲了一遍。
因红鸾在场,直到离开,青崖都没机会再与长山独处,离别时更是回避了长山饱含期待的眼神,装作无谓,背向告别。
楚醉君与长山一起离开,走出屋子就道:“扇子还我。”
长山道:“这把归我了,我正好缺把扇子。”
楚醉君:“啧啧啧啧啧……”
“怎么?”
“没什么,”楚醉君道,“就是清点了一下,好像每次我和她们姐妹打交道,都容易丢失扇子。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正式见她们,青崖就赢走我一把扇子,最近被红鸾烧掉一把,今天又被你抢走一把,可惜呀可惜,要知道我的每把扇子都价值不菲。”
“什么价值不菲,扇面不都是你自己画的么?”
“正因为是我自己画的,所以价值不菲。”
……
两人进入密道,声音渐小。
红鸾早察觉到青崖与长山之间的奇异气氛,两个外人一走就迫不及待发问:“你和长山怎么回事?”
青崖随即道:“你与楚醉君又是怎么回事?”
红鸾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自己,怔了一下,道:“没怎么回事。”
青崖为了方才的事心虚至极,故意抛出难题给姐姐,问出她早想问却没找到合适时机问的事,语速因紧张而加快,声音也比正常时略高。
“那你留他过夜,还与他同床?你不是反复告诫我不可以那样与男子相处吗?为什么你可以?”
“……”
“你喜欢他吗?他喜欢你吗?”
“你没有去问楚醉君或者长山吧?”
“我可以去问吗?”
“……别去瞎问。”
“那你告诉我,你不是告诫过我一定要心悦于彼此并且成婚后才可以那样吗?”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爱怎样怎样,那时候我也不会管你。”
“为什么?年轻要有原则,年纪大就不需要有原则了?”
“青崖啊,”红鸾被问得焦头烂额,终于招架不住,转头揉着鬓角,突然想起什么,道:“我发现霄然与景然有一点特别之处,你知道吗?”
青崖见姐姐主动转移话题,也借坡下驴,心安理得不把长山吻自己手指时感受到的悸动告诉姐姐,顺着话头问:“他们两个怎么了?哪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