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轻咳了两声，轻轻勾起邢赫的手，“我就是有点无聊，带阿白出去玩儿一会儿，你干嘛这么凶。”

“你确定是因为无聊出去玩儿，而不是去见了什么人？”邢赫毫不留情地拆穿。

“……”沈彦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邢赫知道？

片刻后，他了然地眨眨眼。

差点忘了，邢赫能看见鬼。

沈彦凑到邢赫身边拽了拽邢赫的袖子，笑嘻嘻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他都已经饿了三天了，看起来还没我聪明能干技术高，又找不到你这样的好心人饭票……所以我就趁着晚上的时候偷偷传授给他一点吓人小技巧，让他混口饭吃。”

邢赫挑眉，“真的？”

沈彦用力点头，双手抱住邢赫的胳膊，向前倾身，看起来像是要贴在邢赫身上。

眼神真诚至极：“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我就是路见不平挥洒爱心和责任心的好小鬼，不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花心大萝卜。”

邢赫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两下。

花心大萝卜，什么鬼一样的形容！

他沉默不语，周身气势却没那么冷了，“下不为例。”他弯腰拎起阿白开始往卧室里走。

沈彦亦步亦趋地跟在邢赫身旁，表情严肃地商量道：“等我教会他再说吧。他昨天晚上跑错了场地，辛辛苦苦一整晚，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风。我明天要带着他实践教学。”

实践教学？

邢赫听得懂，但邢赫不理解。

“为什么不今晚去？我们后天一大早就得离开这儿了。”

沈彦坐在飘窗上叹了口气，眼神幽怨，“你刚刚把他吓跑了。”

邢赫：“……抱歉。”

“没关系。”沈彦摆摆手，“我给他留了吃的，今天他不会饿肚子了。”

只是明天晚上他得熬个通宵，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作息又要作废了。

邢赫顿了顿，给出补救办法：“我们也可以在这儿多留一天。”

“不用。”沈彦说：“如果他学不会的话，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我会教到他学会的！”

虽然邢赫不是很介意他和沈彦的旅途中多出一个小鬼，但还是感谢那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鬼在他们准备离开之前学会了来自沈彦的升级版捕猎技巧，不用跟着他们到其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启鬼生。

沈彦送走了小鬼之后怅然若失地坐在后排叹气。

“不舍得？”邢赫笑着调侃，“不如我们现在掉头回去，把他也带上。”

“那倒不是。”沈彦换了个姿势，继续皱着眉头看向窗外。

邢赫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丧气？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是想老大了？

邢赫眯起眼睛顿了顿。算一算，沈彦从夫鹊山回来已经超过一个月了。确实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语气迟疑，“回去之后我们可以去看看他。”

如果老大已经消气，并且愿意见邢赫的话。

“嗯？”沈彦眨眨眼，“我们还要回A市？不直接回家吗？”

“哦。我是说你如果想见见他，我们还能在这儿多留几天……”邢赫停顿两秒，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在想什么？”

沈彦抿了抿唇，上身前倾，双手抱住副驾的椅背，歪头看向邢赫，“你说我去找老大合伙办一个‘阿飘职业技术速成班’，他会不会同意？”

见邢赫沉默，沈彦皱眉解释：“你看啊，我只用了五天晚上，就教会了一只小鬼混个温饱，老大每年捡那么多小鬼回夫鹊山，肯定不会拒绝我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盘算，“虽然老大和他的小弟们需要投入时间，和练成特效妆需要的实验耗材。但是，能够让夫鹊山的每一只小鬼都拥有自力更生的专业吓人技巧，老大肯定很高兴。”

沈彦越说越起劲，“到时候我就不是老大普普通通的小弟了，我就是老大手底下第一号小弟！他绝对不会再因为从前的一点小事跟我计较了。”

邢赫笑容变得微妙起来，“小事？”

指的是沈彦“执迷不悟”跟自己回来吗？

“对啊。”沈彦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丝毫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夫鹊山，不害怕老大拦着我了！”

邢赫想说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拦也没用。愣了愣，唇角微微翘起，轻声夸赞：“好聪明的想法。”

沈彦嘿嘿一笑，仰起头拍拍胸脯道：“等我回去研究研究该怎么做，事成之后带你去夫鹊山兜风啊！”

“好啊，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