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该来的总会来。
还假装笑脸:“怎么得闲来看我啊。”
戚商不接话茬,冷着脸将一个白色罐子推到他面前:“人皇安排了一批红甲军前往照泾,你去杀了那个主将。”
戚黎也不问那么多,动作轻松的将白瓷药罐收到了怀里。
戚商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戚黎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毕竟现在才从昇都出发的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只是假装无所谓的继续听起书来。
战争开始了,岁歌被安排前往照泾,半夜在路上调整,岁歌刚结束简单的清点和讲话,往自己的围帐走着。
正准备回去休息,刚掀开一个角便看见戚黎正端坐在内,只好装做无事的又放下了军帐,回头打发着芙儿:
“你也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芙儿应下离开了,再看两边的侍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岁歌进到营帐看着戚黎边卸着腰间的剑边感慨:“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戚黎静默不语只是看着她,眼底不悲不喜无法分辨态度。
“怎么了,这么严肃。”
岁歌见他也不说话,便走近坐到他对面,只见他缓慢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白小罐,慢慢搁在桌子上,随后拿起茶杯倒起水来。
他修长而有指节分明的手指轻松的打开了那个小罐,将罐里的粉末轻轻抖落到茶杯里。
白色的粉末遇水便交融在一起,旋转着下沉,仿佛是可以让人坠入深渊的旖旎。
“是什么。”
戚黎将茶杯推到她面前:“毒药。”
下毒也不背点人,岁歌上一刻真的要被气笑了,下一刻又眸子蒙上了一层阴霾。
“第一个就找我,看来你真的很重视我啊。”
岁歌看着戚黎他和一开始那个样子并无分别,便笑着将茶杯的毒药倒回了茶壶里,并将药罐里的毒药也一并倒干净,从一旁的茶杯中在挑出一只来,依次倒了两杯。
废话也不多说拿起一杯就干了,起身拿起另一杯走到戚黎面前。
戚黎眼底掠过一抹震惊,随后马上又强装镇定站起,居高俯视着岁歌,她眼里充满了玩味。
可惜,这不是玩笑,不然她这个样子还怪臭屁可爱的。
可惜,这真的是毒药。
他接过茶杯,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便大步从营帐入口出去了,守卫被他吓了一跳,立马掏出剑来大喊:“你是谁?”
戚黎冷着脸挥手将两人甩到了一旁的营帐,闹出了极大动静,见人都往这边赶来,便飞身离开了。
士兵急忙进营帐查看,只见岁歌早已倒地口吐鲜血。
“三公主,三公主,快叫军医,快!”
还真的是毒药!
岁歌心底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开心。
他一直都是这样,说什么是什么。
就是这样,她也没想过他就这样简单直接的,一句废话都没有。
但是,他也喝了,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又庆幸可以阻止他犯下更大的错误。
戚黎,但愿死后还有世界,我们别再分开了。
天幕暗沉残云稀疏,风彷徨在山间掀翻了眼角的星河。
戚黎强撑着身体磕磕绊绊回到家中,倒地瞬间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也没有做什么治疗措施,只是翻身躺在了地上,闭上眼就静等着死亡的到来。
如果是合卺酒,如果她身上的皮甲是婚服,如果有别的选择。
可惜,这是毒酒。
岁歌,这个世界太糟糕,好在以后就不会有人拦在我们中间了。
戚商不放心他才赶到就看见倒在地上,血染了整个胸口的戚黎,气的转身就想走,又厌烦的折返回来替他解毒。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一个人类女子连自己的性命也置于不顾。”
戚黎看见他,只当是死前的走马灯,伸手想要抓住他,他说不出话来,如果可以想和他说:
你安排的,我做了,杀掉那个主将,那个我的爱人。
转念又想到戚商一直想要复辟兀业,他心里哪里装的下什么情爱。
还没有抓到戚商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可惜最后在脑海里也没能拼凑出岁歌的模样,可能是你生气了,但是没有关系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