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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权臣上位手札[女尊] > 第58章 第 58 章

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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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沅钟衡失踪文鸢身陨,文黛一直暗中查探太原府,可惜收获寥寥。文黛常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并没有文鸢那样的政治敏感,但她深知一个道理,除掉沅钟衡后谁受益最深,谁或许就是幕后黑手。

于是她开始慢慢分析京中局势,恰此时,卢秀出任幽州接替沅钟衡督军范阳,而卢秀也是东宫一派……

文黛越想越觉得诡异,这些信息点连在一起是否太过巧合了?

但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她始终觉得这一切定然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赌太女有问题,赌她会选择息事宁人。

彼时文黛口中的当事人正捏着广州的公文犯难,“简直就是胡闹!”

祁锦将折子扔在一旁,她真想把元珂的脑袋掰开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广州港出了事她不忙着和广州刺史商议解决平息事端,偏早早递折子跟她诉苦,这不是授人以柄是什么?罔顾法度知法犯法,简直愚不可及。

“速传吏部侍郎入宫。”

见祁锦心情不佳,杵在门口的元慎放缓了脚步,轻轻将参汤放在书案上,柔声道:“殿下,夜已深了,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行处置。”

因着元珂的关系,此时祁锦正在气头上,对他亦没好脸色,“孤有要事处理,太女郎自去安歇吧,不必伺候左右。”

元慎心里咯噔一下,做了手势屏退左右,元慎一句话未说,只默默立于祁锦身后,同往常一样为她轻柔太阳穴缓解疲乏,待察觉到祁锦身体放松下来才出声询问,“锦娘可是遇上了烦心事?”

祁锦闻言猛地捉住元慎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是有烦心事而不是喜事?”

有时候祁锦面对自己的太女郎总是有一种挫败感,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偏偏他总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她想发作都找不到借口。

祁锦盯着元慎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很美,像星空那样浩瀚,看久了似乎能将人吸进去,让人忍不住探索那深处的美妙。祁锦伸手抚上他的眼角,她着实想不明白,这样完美的正君与元珂那个草包真是一母所出的兄妹?

元慎顺势坐在祁锦怀里,“若不是烦心事为何眉头皱得这般紧?还是你生气我瞒着你孕事?嗯?”

祁锦脑子里的弦突然崩了,“什么孕事……?孕事!你怀上了?!”,

元慎颔首,“今早太医刚请过脉,应是两个月了。我本想等满三月再告诉你,可你刚才那般模样,我当你是恼我瞒着你呢。”

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散了元珂带来的怒气,祁锦紧紧环住他,“咱们有孩子了。”两年了,她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元慎贴着她的头轻声附和,“父君那儿我已经命人捎了口信,等孩子过了三月,咱们再将消息放出去吧。”

“嗯,头三个月尤其小心,以后每十日都让太医请平安脉,一定让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出生。”

祁锦见过宫中阴私之事,她亦深恶痛绝,“平常饮食尤其要上心,特别是那些相生相克的吃食、花草、熏料之物。身边伺候的奴婢也要格外留心,万不可偏听偏信,哪怕是贴身侍候的嬷公也要留个心眼……总之自己多上点儿心,知道么?”

“嗯。”听她絮絮叨叨嘱咐了许久,元慎靠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阿锦,咱们安歇吧。”

祁锦一把抱起元慎出了书房,“我确实有政务要处理,你先歇息,等我忙完再来陪你。”

元慎眯着眼没说话,他确实倦极了,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洗漱完毕躺在榻上等她入寝,要不是今日她没按时回房安置,他也不会这个时间点儿出来。

元慎嘀咕:“不要太晚,要早些回来。”

祁锦应下,将人送至内殿才转回书房。

桌上,元珂的折子大咧咧敞着,她每看一遍都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她怎么就稀里糊涂让元珂替补陶欢的缺了呢,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正气着,门下给事中苏珦悄然出现,带给她一个更重磅的消息——

“殿下,广州刺史快报,港口纵火案盖因市舶使暴力执法与船员发生冲突所致,目前已烧损船只货物十三余艘,死亡六人,重伤二十三人。此番牵扯重大,臣不敢擅作主张。殿下,您看这……?”

苏珦默默将广州刺史的折子摆上案头,祁锦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你!”她压低了声音呵斥,“你怎么敢将此物堂而皇之带出来?!你不要命了!”

“殿下,臣若不趁着今夜偷偷将此物带出,明日它可就得进政事堂呈到陛下面前了。届时恐又有人借题发挥,任人唯亲事小,但若是扣上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名头……”苏珦点到为止。

皇帝疑心愈重,太女本就举步维艰,这会儿方做出些政绩就被皇帝猜忌厌弃,日后的处境怕是更不好过。

祁锦沉默了,不管此事她参与与否,只要元珂与东宫姻亲不断,她的一言一行都与祁锦强行挂钩,更何况元珂上任市舶使一职也确实为她推举。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速速离开,莫教人察觉端倪。”祁锦打发走苏珦,内心陷入更大恐惧,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茶水换了三盏,元欣才姗姗来迟,“殿下急召所为何事?”

祁锦直接把两份折子甩到元欣面前,“你自己看罢!”

元欣飞速将公文浏览一遍,内心毫无波动。幼妹犯错,长姐担责,向来如此,从无例外。

就因为她通房出身的生父早一步生出庶女,她们父女便被主君视为眼中刺时时针对。从小到大坏事恶事都是她来做,而主君的一双儿女只需要享受即可。便是她们做错了事,也有她这个长姐冲锋在前,善后在后。生母助纣为虐,主君越发肆无忌惮,一切错处都成了她们父女的错,谁让她生父管不住自己肚子让自己先出生碍了正君的眼呢。

呵,怪她,确实怪她,怪她有一个自私自利到极致的母亲。

元欣压下心中郁气,一针见血:“为今之计便是立即呈报陛下,请政事堂协同户部、工部商议章程。”

祁锦默不作声,显然对此方法不满。元欣一眼看穿祁锦的心思,“悬崖勒马犹未为晚,殿下切莫将错就错,届时再懊悔,悔之已晚。”

元欣仔细解释,“市舶司仅设立一年就为户部贡献了半成税银,更遑论其他榷禁品,足见其有利可图。国库日益充盈,陛下自然喜不自禁,然而这关口出了这档子事,圣上定会迁怒,就是革职元珂也未必能平息圣怒。”

“……元珂行事莽撞,错处固然在她,但如此巨大失误绝非她一人之力。未免殃及池鱼,咱们只需将此事化为港口管理失误,更甚将工部牵扯进来,港口设计存在隐患,天时地利人和诸多因素叠加故而酿成祸患。”

“另则,殿下可向陛下进言增设市舶司以扩大海贸,如此每处市舶司都能为户部缴收大量税银,保险估计甚至能占到一成更甚一成半的利。兴许看在一成国库税收的份上,圣上那边能勉强过关。”

听元欣这么一分析,祁锦心中镇定下来,她仔细思索觉得此计可行。

元欣看她的表情便知此事已妥,又补充道:“若是圣上此时仍犹豫不决,殿下便可再行谏言:河北、河南、淮南、江南东及岭南五道临近江海,水路纵横,常有商船渔船出没。九州万方同归天子所有,百姓取之自然,应当以税收孝敬感恩上苍铭感天子,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两全其美何不乐哉。”

“不可,民生多艰,此举与苛捐杂税何异。”祁锦一顿,“若是商船买卖,阖该缴税纳税孝敬国君。”

元欣颔首,“殿下所言极是。”

祁锦此刻如释重负,“多亏你替我出谋划策,自从卢师傅调离幽州,我身边就只剩你了。”她感慨万千,“幸好有你在,否则这一关我恐怕就入了歧途,万劫不复。”

元欣不敢揽功,“殿下言重。殿下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

祁锦越看元欣越是满意,忍不住同她叙说心思,“阿欣,朝中若有你这样的肱骨重臣,大祁何愁贪官污吏,自会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这话元欣可不敢接,只搪塞道:“臣微末之身当不得殿下盛赞。宫门已闭,臣夜探东宫唯恐引人猜忌,请恕臣先行一步。”

“嗯,路上小心。”

元欣稽首离去。方出宫门,一阵凉爽的秋风迎面拂来,夹城两侧竹篁瑟瑟作响,深草喓喓。银月当空,纤云如丝,元欣乘着月色直奔尚书省,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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