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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权臣上位手札[女尊] > 第2章 第 2 章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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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排在我前头,你都不曾娶亲,怎么倒叫我先你一步?这岂不是乱了纲常。”

“啧,你怎么也开始拈起酸来?父母之命我不敢不从。”沅苏衡打了岔,“别说这个了,你瞧瞧那边:围在石桌左边那个穿青衣的是阮侍郎家的公子,紫衣服的是礼部尚书的公子……”

“诶?”沅苏衡一转头,几句话的功夫,身旁一早就没了人影。

沅苏衡找到沅钟衡时,沅钟衡正和沅九在假山后头嘀咕什么。“你这妮子,倒叫我好找,你和沅九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二小姐。”

沅苏衡摆了摆手,“起来吧,就你身边规矩多。”沅九起身,退后一步立在沅钟衡身后。

“二姐,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沅钟衡说罢要走,沅苏衡一把拽住她,“诶,等等,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几个同僚好友呢,你这么走了怎么行。”

沅苏衡捉住沅钟衡的手臂,执意挽留,“钟衡,你一向规矩多,怎么这个时候反倒犯起糊涂来。这些都是在翰林院当差的御前执笔,你不过去见礼,当心落了人的面子,你又得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错处。”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同这些人打交道,她们要是多想,我也没办法。”

沅苏衡笑她天真,“枉你在宫中混迹三年,竟是半点官场人情也没学到?今日你不同这些人打好交道,他日御前参奏你的折子里一摞接着一摞可都出自她们之手。你可别将路走窄了。”

沅钟衡虚心请教,“请二姐见介。”

沅苏衡露出了笑,与沅钟衡边走边说,“这就对了嘛。你别看这些人平常在背后对你们说三道四,你真到了她们面前,那也是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她们也得规规矩矩给你见礼。”

“多谢二姐指教。”

沅苏衡嫌弃摇头,“行了,少在这拍马屁。”

沅钟衡跟着沅苏衡去了前方水榭与翰林院那帮‘御前执笔’一一见礼,这才告退离开。如今她初入朝堂,万事不知,切不可心浮气躁,骄傲自满,因自己好恶将路走窄了。

“沅九。”

沅九上前一步,“姑娘。”

“回头去我账上支一笔钱,选一份名贵点的墨宝给二姐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她务必收下。”沅钟衡顿了顿,“另外给老五房里添些笔墨细软,再置两身春衣送去。”

“我回去立刻就办。”沅九扶着沅钟衡上了马车。马儿一路驱驰,朝着宣义坊方向驶去。

车里,钟衡正看着沅九拿来的信笺。沅九瞥了眼,“姑娘,那边的事儿怎么办?”

“不着急,再等等。”沅钟衡收了信,“事成之后,你去购置两套宅院,准备好房契和地契,到时候我要用。”沅九一一应下。

“文叔和阿七那边如何?”

“姑娘别担心,铺子那边有爹照应出不了错。老七按照您的吩咐去了苏州,这会儿还没消息。回头我再派人去催催。”

钟衡心中欣慰,“生意上的事情还要劳烦你们多操心,遇到困难及时跟我说。”

“请姑娘放心。”

沅钟衡当然放心。要说这世上有谁对她对忠诚不二,也就只有自小长大的沅九姐妹二人。沅九和沅七都是乔文清收养的孤女,除了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义,她二人自是对乔文清感激不尽,忠心耿耿,一生任其驱驰。

比起毫无血缘关系的沅九姐妹,最让钟衡耿耿于怀的当属荣伯公沅宥。恨她枉为人母,恨她害死了生父,更恨自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每一次见到沅宥,她就想起自己罪恶的出身,她是一段孽缘的见证,是不受期待的孽种。

沅钟衡生父姓乔,本名唤作乔闻礼,乔文清则是自小伺候在公子身边的家生子。二十多年前阆州遭了天灾,出了不少流民,流民侵占主家府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乔文清受主家吩咐收拾细软带着公子逃难去京城寻亲。

逃亡途中,乔闻礼被当时前来阆州赈灾的荣伯公世女也就是如今的荣伯公沅宥看中,强纳为第三房侍郎。当时乔文清苦苦哀求,希望世女放他们一马,因乔闻礼早有婚约在身,这番入京便是去寻未婚妻以求庇护。可沅宥却罔顾人伦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将其占为己有……乔闻礼逢此巨变,婚后郁郁寡欢,生下钟衡没多久便去了。

乔文清此人头脑灵活,自公子进府他便时刻担心府中的豺狼虎豹会侵吞公子细软,便建议在京中置办产业为自己留条后路……可不想乔闻礼没等到那一天便撒手人寰,只留下嗷嗷待哺的钟衡苟活人间。

乔闻礼逝世,三房再无倚仗,府中竟也公然克扣起三房衣食来,荣伯公忙着娶继室对钟衡不闻不问,任乔文清也无计可施,他冷眼旁观府中迎亲嫁娶,终于他心灰意冷了,不再寄希望于冷心薄情的荣伯公,独自负担起抚养钟衡的重任。

……

直至沅钟衡及笄,乔文清才把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诚然,他心怀怨气,不愿钟衡对刽子手心存孺慕。若说血浓于水,十月怀胎生下钟衡的乔闻礼难道不比薄情的沅宥更亲近?他亲手斩断这份孽缘,为她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十来年的教养化作水,只静静等着种子生根发芽。乔文清做完这一切后执意出府,不肯再踏入沅府一步。

自那时起,沅钟衡下定决心加入内卫。或许那一刻,她心里终于生出了些苟活于世的意义。

* 夜,城西破庙。

虎铮躲过了官差追拿,趁着巡防换班的间隙偷偷匿在破庙里。这里原先是土地庙,后来出了命案,香火便也渐渐少了。土地庙自此荒芜,连城中的乞丐都不稀罕来此荒野处居住。

蹚着月色,虎铮摸黑开门往出走,没成想刚走出两步后脑勺就被人敲了一棒,之后他被人套了麻袋就不省人事了。

“将人泼醒。”田莽应声,随即提了桶井水猛地泼在虎铮面上,井水冰凉彻骨,虎铮被冻得一个激灵,他陡然睁开眼。

吩咐田莽做事的赫然还是上回的不速之客。只是这一回这人换了行头,头戴椎帽身着披风,将自己包裹的更严实了。

虎铮甩了甩头,水珠子进了眼睛,涩得眼睛干疼。虎铮试图挣开绳索,“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田莽仔细盯着虎铮仔细瞧了瞧,没想到这个小叫花子长得还真不错耶。“别白费力气了,你方才已经被喂了蒙汗药,现在使不出劲的。”

“你们想做什么?”

“你别怕,我只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那人隐匿在暗处,虎铮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听闻你武功高强,我担心你我买卖不成,这才出此下策,还望你不要介怀。”

田莽听罢都忍不住瘪嘴,哪有人这么做生意谈买卖的。

“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我看上了你这一身功夫,你开个价吧?”

田莽听完对话满脸不可置信,她认真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您不会是拿错人了吧?他要是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我带到这儿来?”

那人笑着哼了一声,“你若是亡命天涯也不见得能比他强上多少。”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虎铮面前,“一个男子在这世间行走有诸多不便,你亲身体会过这滋味儿,想必不好受吧?但你若能为我所用,这些便通通不是问题。”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虎铮,宛若看一只蝼蚁,“你乃朝廷责令通缉的重犯,一旦被京兆府擒拿免不了一死。而我,可以保你不死。不仅如此,只要你诚心归附,我保证,钱权名利、富贵荣华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虎铮垂着头闭着眼,也不知方才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那人又重复道:“我诚心与你合作,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会相信的。”话音刚落,残破的茅屋外便响起一片火光。虎铮分辨得出这声音,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铁蹄声——是官差!

“你,你耍我!”虎铮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挣脱了禁锢他的绳索,冲着方才黑衣人的方向而去,可临了控制在手上的确是黑衣人身旁的田莽。

虎铮挟持着田莽,“她人呢?”还没等田莽开口,砰的一声,茅屋门被官军撞开,二人被官差团团围住。

虎铮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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