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庄子门口,公子漾和风林隐同时勒住了马。
风林隐转头看向公子漾,笑着问道:“说好请我喝酒,怎么却带我来了你家庄子?”
公子漾也大笑着答道:“隐兄,你是不知道,我爹这些年收集的好酒可都在这庄子里呢。我央了他好几日,他才答应把他新收的雪花酿给我两坛。今晚正好月圆,咱们一会儿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岂不美哉?”
风林隐挑了挑眉,“哦?如你不说,我竟从不知向家主竟然如此好酒。”
公子漾跳下马,把缰绳随手丢给了一旁的小厮,然后说道:“哎,我爹那人啊,只好收集却从不舍得喝。不过这样正好,我跟你说啊,他都不知道他收着的那些好酒其实早就进了我的肚子了,哈哈哈哈......”
风林隐也跟着跳下马,笑道:“你这新婚不久不在府上陪阿莬,非要拉着我来喝酒,等阿莬知道了不定怎么埋怨我这个做表哥的呢。”
他们正边说着话边往里面走,刚走几步,忽见面前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阿涂的脚腕已经肿得到了碰一下就疼的地步,看不惯她忍着疼走路的模样,白泽提出要抱着她走。阿涂想到刚才的窘迫,立刻拒绝道:“已经好多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她如此坚持,白泽也不再勉强,伸手搀扶她一步步走了出来。
门刚一打开,他们也看到了门口的公子漾和风林隐。
公子漾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看了下跟在白泽后面的黑甲卫,一脸疑惑地问道:“二公子?这么晚你怎么在我家的庄子上?”
郊外庄子,深夜,孤男寡女,私会!这个可太合他公子漾的胃口了。
黑暗中,风林隐也望向了这二人,看着他们肩并肩依偎在一起,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嫉妒、愤怒以及害怕失去她的恐惧笼罩着他,那一贯清明的眸子也灰暗了起来。
阿涂也看到了风林隐,看他盯着自己,竟然莫名地有点儿心虚。又想到上次风林府中相见之时,他与陈枳在一处的模样,又有点儿气闷,干脆扭头不看他。
阿涂的情绪没逃过白泽的眼睛,他低头在阿涂的耳边轻声说道:“闭眼,不许再看他。”他话说得冰冷,脸上却挂着温和愉悦的笑,与阿涂又靠得那样近,不知情地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恩爱的情人。
隔着夜间的浓雾,风林隐握着得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地望着白泽,周身的杀意毫不掩饰。
白泽似乎没看到风林隐的愤怒一般,他缓缓停下了脚步看向门前的二人,笑着答道:“真巧啊,向公子。我和师妹夜游至此,没想到竟然能偶遇到二位。”
公子漾向他身后探头看去,一脸奇怪地指着被押送的庄子上的仆从问道:“可是我庄上的仆从粗手粗脚惹了二公子不快?”
白泽冷声道:“恰好发现之前伤了我的贼人躲进了你家庄子,我想向氏一贯光明磊落,定是刁仆私下所为,所以正准确把他们带回去审问。”
公子漾:“哦?竟有此事?如果奸人藏在我向氏庄子上,想来定是要离间向氏与二公子。既然此事让我遇上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如二公子将此事交给我,我向氏定然会给二公子一个交代。”
白泽拒绝地干脆利落,“这倒也不必麻烦你了,几个毛贼而已,我手下顺手就便办了。”
“二公子夜闯世家私宅,还要带走人家的家仆,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一旁风林隐冷冷地嘲讽道。
白泽:“我与师妹游玩至此,路遇贼人,抓贼而已谈何擅闯?至于带走家仆,你刚才没听到么?他们是之前谋害本公子的贼人,难道风林家主是想包庇犯人么?!”
风林隐也不甘示弱,“二公子,容我提醒你,你站着的这片土地是离晋,不是陵国!你还没这个权力在离晋地界抓人!”
白泽冷笑道:“那又如何?!”
风林隐上前一步,低声警告道:“二公子不在乎名声,不拘理法,也莫要牵连他人。你深夜把阿涂带到这里,可曾想过世人如何看她?!”
知道风林隐误会了,阿涂张口想解释,却被白泽一把拦了下来。
白泽:“我与师妹何时去何地,又干风林家主何事?!”
见二人越说越激烈,公子漾忙上前拉了住风林隐:“隐兄,算了,算了。”又转头对白泽说道:“二公子也勿怪,隐兄也不是那个意思。”
白泽:“哦?那我倒是好奇,风林家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林隐声音冰冷:“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白泽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听闻风林氏和向氏联姻在即,风林家主把心思放在那未来娘子身上便好。旁的人旁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自公子漾娶亲后,丹阳都在传向氏还有一桩喜事,人们纷纷猜测向氏如今只剩下嫡女向氏阿姣还未婚嫁,想来便是她的婚事了。更有好事的夫人打听到,向氏阿姣在议亲的竟然是风林家主。传言一出,丹阳城内的所有世家都乱了。爱慕风林隐的贵女们伤心欲绝,家里的长辈心疼女儿把风林氏的门槛都快踏没了,就为了给自家女儿争个贵妾的位置。
传言闹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白泽这个对八卦无甚兴趣之人都知道了。
听他提起这个婚约,风林隐立刻看向阿涂,只见她神色淡淡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林隐开口想解释:“阿涂,你听我说,我没有......”
阿涂心里腹诽道:娶不到姐姐就娶妹妹,还真是......长情!不待他解释完,阿涂便打断了他的话,“风林家主,恭喜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二位了。”
她转头看向白泽,温声说道:“师兄,我们走吧。”
知道她误会更深,风林隐立刻伸手阻拦,着急地解释:“阿涂,我没有要议婚。”
“你要娶谁关我何事?嘶~” 阿涂的胳膊被他抓住一时有些站不稳,牵动了脚腕,疼得她皱起了小脸。
见她痛苦,白泽直接一把握住了风林隐的手腕,一把把人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