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性灵气本就霸道炽热,碾着筋脉硬生生的往外扩,即便她体内流淌的就是火元,筋脉活生生被撕裂开的疼痛也难以忍受。
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感,肢体在抽条变化,她浑身发烫,连带着脑子都不清明,整个床都被汗水浸透,躯体不断颤抖抽搐,这样的过程总是难熬,她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睁开了眼,伸出脚往床下去够,视线里是一只白皙稚嫩的腿,轻易的接触到了地面。
成功了。
她紧绷的身躯才稍稍松懈。
郭九久与将天绛下车后恰好被分在一个组别,她们这种普通工都没什么人管,只是给个指引让他们自己到地方干活,同样的普通工里不乏有视线频频朝将天绛扫来,她是个霸道个性,身负上古血脉,仅是逐个对视回去,就能令对方畏惧得一颤。
这边看管得很松,他两很快便找到机会偷溜出来,将天绛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天生开挂,无论是否开化,郭九久都可以利用自己的特性给他们加持九转灵力,短时间内不说一飞冲天,开口说话那是绝无问题。
据路边的小野花说,今早魔族重兵护送两人下车,那两人都生的好看,一男一女,往东边去了。
东边垂在湖边的一颗参天老树告诉他们,今早听到魔族的人说,那两个魔尊要的人已送往地牢严加看管。
地牢附近的小老鼠向他们要了不少好处才慢悠悠给他们提供了最重要的信息,这地牢最严格的区域由魔兵重兵把守在一扇巨门前,那巨门开锁规则繁琐,且四元皆防,难以入内,加上魔将定时进去巡逻,可谓是插翅难飞。
可这难不倒它。
它发现了一个通往该区域的地道。
没过多久,他们便顺利的找到一个角落里的地道,按方才小老鼠的说法,这下面就是魔族中看守最为严格的区域。
郭九久在上面把守,将天绛下去找人。
这地道很是隐蔽,并非直接到达,地道崎岖不平不说,路还弯弯绕绕的,最终推开一块大石,来到监狱。
这一片果然如小老鼠所说出奇的冷清,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繁琐的巨大门扉,庄严肃重,且有许多附灵痕迹,将天绛踩着魔将还不会来的时间在里面寻找。
*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由远至近,刃应欢入目是如火般红艳的长裙,裙摆滚着黑色尖纹。
向上看,身姿挺拔,高高束起的高马尾,上面系着一根红色发带,上面写着奇怪经文,明明有一双多情桃花眼,眼角坠着一颗火红的泪痣,却面容清冷,眼神淡淡,带着阵阵压迫感。
“你便是魔族现在的魔尊?”刃应欢问。
不怪他如此猜测,因为眼前这位女子实在与他身旁两位形成强烈反差。
他上午与另一位女子被带到了这里,一路上他不管怎么问,那位气质清冷的女子皆是一言不发,直到两人被关押进这间牢房,刃应欢才回过味来,那女子仍然保持平静,淡漠看了他一眼便去一旁休息,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女子被关进这里。
她受到惊吓,进来便哭得泣不成声,摆出一副不把眼睛哭肿誓不罢休的架势。
两个女子虽都是白衣,却气质上天差地远,一个清冷自持,一个纯洁可爱,将天绛看了一眼便气不打一处来。
左一个,右一个,神色轻松,毫无惧意。
哦,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左右美女相伴,他指不定多高兴呢!
也是,也就只有她一个傻子,为了救他还真是急匆匆的进来,忍了化人形之痛不说,还爬了地道过来,结果呢?
魔尊?!
侮辱谁呢!
我能是那些偷懒狡猾,懈怠沉沦之人?!
将天绛怒极反笑。
也是,男人嘛,喜欢高傲的高岭之花,喜欢温柔小意的家花。
看到她这样的,可不就当她是那路边的野花!
她发出一声冷嗤,气的连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待从地道出来,见到郭九久张嘴便是愤怒的心里话,“我这般努力来救他!他竟在里面左拥右抱!!”
郭九久压根没听她说,见她身后无人,着了急,“怎么回事?人呢?!你见到落弦姐姐了吗?!”
“唔。”将天绛这才想起自己是带着任务下去的,顿时声音小了不少,“里面有三个人。”
“殷落弦……应该……在吧?”
郭九久总觉得殷落弦在下面一会她就多一分危险,拂袖就要往下去,“我跟你一同下去。”
“哼,我不去。”
郭九久已经着急的先往下去了,在地道里发出闷闷的声响,“将天绛,你人形怎么来的!!跟下来!”
“罢了,就当报恩,”将天绛撇了撇嘴,眼里似有失落,“救出来就分道扬镳。”
他们花了一些功夫到了底下,刚才将天绛就已经找到了关押他们的地方,所以很快便又带着郭九久找到了位置。
“九久?”殷落弦问。
她从进来后便一言不发,谁也不理独自在角落,这一开口,刃应欢跟另一位女子都忍不住朝她看去。
“……落弦姐姐。”郭九久小心翼翼抓着栏杆,视线却是紧张的将殷落弦扫了个遍,确定她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能跑到这儿来。”
殷落弦语气既担忧又埋怨,还藏着几分她自己没察觉的安心。
郭九久到了殷落弦面前,姿态与在将天绛面前浑然不同,他局促不安抓着衣角,“我……我也是担心姐姐。”
将天绛环胸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他来这还不是为了救你。”
她察觉到刃应欢朝她投来探究的视线,她刻意忽略,连余光都未分给他分毫。
“这位姑娘。”殷落弦侧目朝将天绛投去疑惑的目光。
郭九久太了解殷落弦了,仅是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开口阻拦,“姐姐你……”
可殷落弦话赶话先行一步把话说了出来,“便是你之前提到的心尖上的月亮?”
将天绛站在他身旁,搓了搓手臂,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吐槽道,“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殷落弦丝毫没觉得自己问的有什么问题,略带疑惑看着他,她那好看的眉毛在额间拧成川字,看得郭九久只想帮她抚平。
再加上他不敢让殷落弦知道他往日里那些肉麻的言语都是对她说的。
于是心一横,眼睛一闭,心里默念姐姐原谅我这一次欺骗。
他说得掷地有声,“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