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带领下,接下来的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直至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前。
门口站着几个人,在看见容华清与宫斯望后,殷勤的打开了门:“请进。”
房间内,一个陌生的女子被绳子紧紧的捆着,尽管在这种艰难的情境下,手却依旧不死心的拽着贺宣涛。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迟荣秋了。
贺宣涛的眼皮微微掀起,在看见宋叙哲几人后,没有丝毫惊讶,而是主动开口解释道:“我一走她就要大叫。”
容华清皱眉:“真是没救了。”
她大跨步的走到迟荣秋面前,单手捏起了她的脸:“你平日里私下发发疯便算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在走道里大叫?想毁了楼里的生意吗?”
迟荣秋应是被捏的难受,小幅度的挣扎了几下,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几个音节。
宋叙哲作为习武之人,听力还是不错的。
虽然距离较远再加上话语模糊,但是他还是清楚的听出迟荣秋说出的词句:“他来接我了。”
什么意思?
容华清离得近,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她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他来接你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拉扯的人是谁?他可是贺家的独子!”容华清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迟荣秋给自己编造的幻想:“今年才十五六岁,怎么可能和你认识?”
“我……”迟荣秋的眼神清明了不少,可依旧不撒手:“是他……”
“你也倒是有意思,这么多年来,我们哪个没想帮你找过人?是你自己死活不肯同我们说那人的长相,身份。”容华清见周围都是楼内的人,也不再留情:“如今随便找了个帅的就说是他?你可真随便。”
“不……就是他……”
“这人没救了。”容华清放开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脸色也差了不少:“若不是她调制的香膏与护肤物品颇有奇效,谁会收留她这种疯子?若不是没有林小姐,她怕不是早就随着媚……”
“容姐……”俞安怡打断了她的话语,示意她看向在角落的宋叙哲:“这事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外人在……”
“怎的?你若是想打断我说话,早在我刚刚开口的时间就出声了,偏偏要等我骂完迟荣秋后才说?”容华清正在气头上,直直的怼了回去:“怎么?不想承认你和她的来历?当年若是没有媚情楼,你们怕不是早就饿死在贫民窟了,如今媚情楼解散,卖身子的妓子们死的死,要么就被丢出城,你倒好,觉得养你吃穿学技艺的地方不堪,也不想让人提,可我今天偏偏就是要提。”
俞安怡被她说的面红耳赤,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每个人为了存活都有各自的手段。”容华清深深叹了口气:“若是能干别的,谁又愿意做那些事情?再怎么不耻也罢,至少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语毕,她拉起了早就在谈话间清醒的迟荣秋,帮她解开了绳索:“好点没?”
“嗯。”迟荣秋朝着贺宣涛鞠了一躬:“很抱歉。”
“无碍。”贺宣涛颔首:“那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管事的很有眼力见的走到了门口,给贺宣涛引路:“公子这边来,今日真是麻烦公子了,我们醉琴楼给公子……”
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容华清见事情解决了,也不再逗留,她甩了甩手:“下次给我看好迟荣秋。”
“知道了吗?俞安怡。”
“容姐。”迟荣秋站到了俞安怡身前:“这次是我的问题,你别怪安怡。”
“那你就少给我惹事。”容华清转过身:“我也先走了,等一下还有事情。”
容华清走后,一时间,房间里空了不少。
只剩下了俞,迟,宋,宫四个人。
迟荣秋几乎都要把整张脸埋进衣服里,声音闷闷的:“今天丢脸丢大了。”
俞安怡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被你拉来的那人身份不一般,你应该庆幸他没有计较。”
“他真的很像那个人吗?”
俞安怡的这个问题成功的让迟荣秋陷入了沉默。
半晌,她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又像是怕被误会什么,她补充道:“只是有点像,不是他。”
俞安怡失笑:“那孩子才这么小,十多年前他都还没出生呢,我们再怎么傻也不可能认为他是那个人吧。”
“安怡……是我拖累了你……”
迟荣秋合上眼,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可你能不能……”
不要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