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没再说话,相拥着,不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星期五,两人早起上学,时奕又是一天满课,韩堂的导师事情处理完毕,两天的任务积压在一天,他被迫在学校待了一天,晚上两人照例在地铁站集合,买菜做饭,聊天睡觉。
星期六,韩堂早起去学校,时奕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吃过午饭,等着韩堂回来两人一起去花鸟市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安置好小鱼,时奕兴奋过头,拉着韩堂闹到了凌晨一点。
星期日,两人终于无事,自然醒过来,慢慢悠悠地吃过午饭,窝在小出租屋里玩手机,看书,傍晚,两人相约着去球场打球,等出来的时候,太阳几乎要下山了。
“你不是今天有事吗?”回去的路上,韩堂对时奕说。
“对啊。”时奕回答。
“晚上才做?”
“嗯。”
“什么事?”韩堂问,他实在有些好奇。
“不告诉你。”时奕卖关子。
“随便你。”
“呵呵。”
回到出租屋,时奕立马钻进浴室洗澡,韩堂站在外面,等的汗水都凉了时奕终于出来。
“怎么洗这么久?”
“想洗干净一点儿不行啊?”
“行行行。”
韩堂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时奕一直在客厅待着,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水声,手里紧紧攥手机。
天快黑了,隐隐又有饭菜香飘来,时奕慢慢走到浴室门边,“韩堂我出去一趟。”
“行。”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住,“什么时候回来?”
“不到一个小时。”时奕回答,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更平静自然。
“要不要回来吃饭?”韩堂又问。
“要。”
“行,去吧。”
“走了!”
“嗯。”
得到准令时奕立马就要拔腿出门,拧住门把手的时候又忽地折回卧室,把自己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拎着空包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韩堂洗完澡出来,屋子里空无一人,他吹干了头发,又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开始做饭。
每逢周末两个人的饭餐都会丰盛一些,韩堂做饭慢,需要两三个小时才做得出来,时奕的事情一个小时就可以解决,所以他不慌,按部就班地完成所有步骤。
中途烧水的间隙,韩堂拿出手机,没看见任何消息,看看时间,距离时奕出门差不多了过去五十分钟,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继续手里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时奕推门进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钻进房间,韩堂伸着脑袋看一眼,才知道时奕还把书包带了出去,不过书包瘪瘪的,好像没装什么东西。
“我回来了。”时奕放好书包,来到厨房。
“早看见了。”韩堂正在切菜,瞥一眼时奕,“你做什么回来?怎么跟做贼一样。”
“啊?”时奕瞪着眼睛,有些无辜。
“算了。”韩堂说,默默叹口气。
切完菜,韩堂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抬头又看见时奕杵在门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时奕赶紧收回目光,挠了挠头。
吃完饭,时奕照例洗碗,不知道今天是脏碗太多还是其他的原因,时奕在厨房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来,韩堂中途忍不住去厨房看一眼,时奕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可每一次时奕都会投以无辜的目光。
奇怪,太奇怪了。
房间了,韩堂忍不住想,他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可控制的飘向书桌上的黑色背包。
背包下面压着时奕的课本,课本大喇喇地放在最中间,很乱,一看就知道主人走得匆忙,回来的也匆忙,因为直接把书包丢压在课本上。
着急什么呢?
韩堂想不明白,开始回忆时奕进来有没有奇怪的举动,结果是没有,时奕一直表现的很正常,异常是这几天才起来的。
所有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发工资了。’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不告诉你。’
礼物?韩堂看着桌上的黑色背包。
这是准备了炸弹还是什么?魂不守舍成这样。
不可能是炸药,所以能是什么?
不等韩堂想明白,时奕洗完碗从厨房过来,时奕进门的第一眼是椅子上的韩堂,第二眼就是书桌上的背包。
在韩堂的注视下时奕两步走在书桌旁,打开自己的书包把底下压着的书一本本的放回去,完了就把书包挂在自已靠背上,自己到床上坐下。
慢悠悠地一天又要结束了,他们七点半到出租屋,八点开始做饭,十点出头吃饭,时奕洗完碗,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明天两人都要去学校,早该睡了。
但此时此刻,他们偏偏谁也没有提上床的事情,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尾,默不吭声的玩手机。
一直坐了半个小时,时奕终于起身,他坐在韩堂旁边拿起自己的背包,手伸进背包了半天都没有拿出来,韩堂没有出声催促,只管一瞬不瞬地盯着时奕看。
十二点了,小区已经十分安静,安静到时奕仿佛能听见客厅的饭桌上氧气泵工作的声音,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你知道我买了什么吗?”寂静中,时奕终于开口,他立在韩堂身前,俯视着韩堂。
“这回是让我猜吧。”韩堂说。
“嗯?”时奕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坚定地嗯一声。
“送给我的礼物?”韩堂说。
“嗯。”时奕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韩堂看见时奕这个样子,不自觉牵起嘴角,“那是什么性质的礼物?”
“我想要,但又是给你的礼物。”
随着时奕的话,一段回忆立马清晰地在韩堂脑海里浮现,自己想要的,却又送给对方的礼物。
时奕提示了,但韩堂还是猜不到,就像那一次一样,猜不到时奕会给自己什么礼物,什么样的惊喜,所有他有些懊恼地站起来。
两人的视线齐平,时奕手里还是攥着那个书包,一只手探在里面。
只不过几年的时间,两人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无论是身材,性格,风格,或者是外貌,此时此刻,两人的神情居然也与那时候重叠。
一个紧张,犹豫,试探着,一个等待,茫然,期待着。
不过,这一次主动的那一方换了人,韩堂抬起胳膊,掌住时奕后脑勺,把人往前一拉,吻住时奕的嘴唇。
一个极深的,绵长的,湿热的吻,两人已经早已吻过许多许多次,一个吻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像当初那样心跳加速到足以冲出胸腔,但是这个吻不同,两人再一次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汹涌澎湃的,无法言说的悸动。
因为相吻之间,时奕手里的背包砸到地上发出砰一声响,很快,韩堂无名指传来一点儿微凉的感受,有人用一个小巧的东西套住了他的无名指,同时往他的手心塞了同样的东西。
韩堂停住了吻,让脸颊贴住时奕的侧脸,闭着眼,竭力遏制眼眶的酸涩,笨拙地将手心的圆环套上时奕的无名指,然后让两只手紧紧相扣。
“小奕。”
“嗯?”
“你知道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什么意思吗?”
“嗯。”
“呵。”韩堂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韩堂。”时奕声音带上了哭腔,“你愿意吗?”
“愿意,做梦都想。”
“一辈子吗?”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