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坐下!”
席虞康气定神闲坐在茶桌前,被虞衡转来转去的身影绕的头晕。
虞衡气愤坐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却被烫的复喷出来。
席虞康无奈的摇头,“太过急躁。”
虞衡本来因为最近的局势急得上火,现在看到自家兄长悠闲的样子,更为着急,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我怎能不急,我们只要上岛,就离死不远了。”
席虞康轻呷一口茶水,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白瓷杯底,茶气萦绕冷厉眉眼,“坐下!”
迫于兄长的威严,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烦躁和担忧,乖乖坐在一边。
“皇兄,再有一个时辰就到蓬莱,你可有对策?”
“对策?车到山前自有路!”不知是不是真的无畏,席虞康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他的话。
虞衡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泄气,“算了算了,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这一次我陪你共渡难关。”
景虞衡母妃在他四岁时因站错队,而被当成替罪羊处死。
此后他也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皇子,在他受到其他皇子欺辱,被推下冰湖,是席虞康挺身而出救了他,他此后也就一直跟在席虞康身边。
这次,小皇帝派他两出来,明显就是为了在外面除掉他两。自己好落得一身清闲。
皇兄对待景熠比自己好太多,可景熠这个白眼狼,愚蠢毒辣,竟会将矛头对准皇兄,也怪不得尚书大人精心为皇兄打算,皇位上坐着的怎么可以是一个蠢货?
兄弟俩心思各异 ,直到门口有人敲门,“康王殿下,衡王殿下,蓬莱到了,请二位下船。”
虞衡回过神,席虞康已经站了起来,他连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故意放大声音,“皇兄,慢点!”
毕竟现在的席虞康是一位被慢性毒药,蹉跎了身体,虚弱不堪的人。
屋门打开,日光倾泻而入,撒在席虞康布满衣摆的织金上,刺着屋外曾之远垂下的眼睛。
“咳咳!”席虞康出了房门,被迎面而来的风呛到,手虚握成拳抵着嘴唇咳着,浑身轻微的颤抖着。
苍白消瘦的面孔,平日里凌厉的面孔显得虚弱不堪。
“皇兄!”虞衡急切为他轻拍着后背,柏林贴心为席虞康围上披风。
席虞康摆摆手,眉头紧锁,“无事,走吧!”
岸上口岸处,蒲、唐两家家主及族中子弟早已恭候多时。
下船时,虞衡松开席虞康。
蒲恩施和唐月岚并立向前,“蒲家家主蒲恩施,唐家家主唐月岚参见康王殿下,衡王殿下。”
席虞康抬手,轻笑道,“二位家主免礼,初临贵地,还请多多关照。”
唐月岚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听到这话,笑容可掬的拱手,“二位殿下能来,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客套结束后,一行人搭乘着蒲家精心准备的车驾来到别院。
这是唐月岚平日里自己用来放松的庄子。
这处庄子既与各阁教的院子隔开,以免冲撞,又离唐家更近,皇家这边有何需求,他们能更好的反应。
唐月岚错后席虞康一步,为他介绍着宅子。
可当他介绍的正起劲时,虞衡突然打断他,“那些参加蓬莱盛会的阁教弟子在哪里?”
唐月岚一怔,“他们在另一处院子,江湖人,免得冲撞了贵人。”
虞衡再没问什么,等他们一行人安置下来后,他悄悄问席虞康,“皇兄,你说钟姐姐他们可会来?”
席虞康在书案前正专心看着手中柏林打探来的消息。
闻言抬头问他,“为何问她?”
“如果她在,以你们的交情就可以保护你。”
“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我们与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观察到兄长严肃的表情,虞衡撇撇嘴,答应了下来。
其实席虞康已经从柏林给的情报中看到了各阁教弟子的名单。
他们赫然在列,虽然他已经准备妥当,但仍有不确定,不能牵扯她进来,她于他有救命之恩。
这次若是计划顺利进行,他们就还有再相见的可能,若是失败……世上再无他,也没必要多增烦扰。
各方心思各异,不知内情的弟子满怀期待着明日的盛会,踌躇满志的等待天亮。
次日,天还未亮透,天际呈现着淡淡的灰色,
雾气弥漫,空气带着一丝湿冷。
钟毓灵昨晚早早休息,为今日的大比做准备,虽是友谊赛,但终究是代表师门,不可太过懈怠。
推开门,刚好遇上在门口踱步的柳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