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彰心中叹口气,眉心微动,极力忍耐着气息:“好……去床上。”
庄聿白夸张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又担心他反悔,“人质”仍然扣在手上。他猛地在孟知彰怀中站起身。醉了,对肢体控制能力就差了。行动间,难免扯着碰着。说句公道话,这倒不是庄聿白存心的。
孟知彰眉心更紧,气息也越发不稳,他绷紧下颌,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庄聿白,只祈求对方能慈悲为怀。
庄聿白脚下打晃,根本站不正,也走不直。正当他胡乱往床边走去时,脚下一空,猛然的失重感和酒醉的眩晕感,让他一时竟瘫软在对方怀里,卸下了最后一丝防备和力气,任由对方处置。
孟知彰半跪在床上,将人仔细平放在里面的枕头,正要伸手去拿被子,身下一双手伸过来,直接剥开衣襟探摸自己胸腹上。
“庄聿白。”孟知彰半跪着,悬空定在那里。
“嗯?”声音绵软,像半杯酸酸甜甜的梅酒。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怕我……不怕我……”
“怕你什么?”庄聿白圆圆的眼睛睁大,无辜地看着孟知彰,在枕上微微歪头,“怎么了。咱们是好兄弟,而且这么熟了,开个玩笑么……”
庄聿白嘴角咧得更开,两颗晶莹虎牙缀在唇边,很是可爱:“你肌肉练这么好,没人欣赏,没人赞美,岂不是暴殄天物?咱们是好兄弟,这些都是好兄弟可以做的事情,比如上次我替你安慰它们。”
庄聿白手里忙着,努努下巴,往孟知彰胸前指了指。
这一指不打紧,孟知彰以为对方要动口,眸底大乱,竟难得在人前显出些慌张情绪来。
孟知彰强行掩住衣襟,向后退了半尺,顺便用被子盖住身下人。
庄聿白是个体贴细心的,担心对方穿的少,收紧腰腹贴身跟上来,一床被子用力往对方肩上盖:“生气啦?好了好了啦,干嘛那么小气,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别生气啦,给你摸我的,我让你摸回来……来呀!”
一床被子胡乱盖住两个人,庄聿白从被窝中寻到一只大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慷慨大方地就往自己腹部拽去。
大手覆下,皮肤触碰的一瞬,两人同时皆是猛烈一颤。庄聿白非常确定自己听到了床板“吱嘎”一声。
这一声“吱嘎”像打开了庄聿白身上不得了的机关。他瞬间浑身绷直僵硬,周身神经更像被腹部那只滚烫的大手整个揪起,大手只需轻轻一动,他便能万劫不复。
庄聿白背后发凉,发紧。呼吸乱了,心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砰砰砰越跳越快。
宽阔温热的胸膛就悬在自己鼻间上方五厘米处,清新又熟悉的皂角味从中隐隐散出,这种被完全压制的体位,这种奇怪的感觉……
庄聿白似乎是怕了。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同样克制隐忍的还有上方的孟知彰,他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腰身,好细,好软,好糯。似乎稍不注意就能弄断。
孟知彰胸前起伏,喉结滚了又滚,耳朵中脉搏声更是一阵阵冲上来,在他脑海喧嚣嘶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很久,或许只是一刹,回过神来的孟知彰,眸子越来越沉,比这齐物山的夜色更幽深,更莫测。
盈盈一握的腰身就在手中。主动送上来的。孟知彰这次不打算轻易放过。
一只手顺着起伏,缓缓下移……
身下的猎物怔了怔,良久方意识到当下的危险气息。
孟知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前他曾想了很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一度怀疑过庄聿白眼尾那颗泪痣不是哥儿的标志。看来是他想多了。
果子型号是对的,只是果核还差些火候。
庄聿白就躺在自己身侧,准确说,是身下。轻轻发着抖。有些东西,对孟知彰而言唾手可得,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枚果子从里而外吸食殆尽。
但一时之欢,是他孟知彰最不想要的。
他要静心守着果子完全成熟,心甘情愿与他同享这份毁天灭地般的美妙滋味。
孟知彰不急,他可以等。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孟知彰拉过被子,将身下人严实盖住,掖掖被角,柔声问:“好兄弟,可以抱着睡么?”
一双小鹿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茫然地点点头,忽又摇摇头。
不过很显然,主动权这次已经不在他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