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阎二有消息传来了。”
石呦鸣接过什影的纸条,看了起来。
什影看见男人的唇微抿了一下,拿着短短一张纸看了许久。
接着男人用内力将纸张震碎,沉声道:“本座出去一趟。”
“是。”
当晚,石呦鸣来到了阎二给出的幽冥殿一处据点的地址。
“拜见义父。”阎二站在最前面,身后还站着其他人,都是什幽冥的义子。
“起来吧,人呢?”石呦鸣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真要去面对,终是残忍。
“请义父随我来。”
阎二给什幽冥带路,其他义子则各自散开,静候命令。
阎二轻功很好,如一个幽暗的影子在黑夜中飘动。
他自然也不用担心身后的义父,因为义父要比他们强太多。
石呦鸣的身形不显,快到肉眼难以捕捉,每一次都落在不起眼的角落等阎二带路。
两人来到一处缠满红色绸绢的高楼上,阎二推窗翻身进去,石呦鸣紧接着闪入窗户。
石呦鸣进去时,房中的人已被阎二悄无声息放倒。
“义父……”阎二有些为难地看着石呦鸣。
这确实是令他为难的景象。
这含香楼是座花楼,这房间自然是客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在大红的床上,一具布满斑驳痕迹的年轻躯体躺在床上,雪白的身体与红色的被单构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
那白皙皮肤上的青紫痕迹密密麻麻,昭示着他遭受了多少蹂躏。
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男子之前被阎二放倒,踹下了床。
可这掩盖不了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床上的青年身上发泄欲望的事。
青年其实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面目俊秀,眉宇间还有些稚气。
他本是心如死灰地承受着一切,眼中空无一物,偏转头看见了绝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一瞬间,惊慌、恐惧、绝望纷纷蔓延上心头,透过那双无神的眼里,呈现到石呦鸣的面前。
青年似是极端恐惧地向后缩,眼睛向四周搜寻着,希望有什么能让他离开这一场噩梦。
他像是频死的蛇,拼命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却因为手筋脚筋被挑断而无力行动。
只有不堪和丑陋,呈现给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青年绝望地闭眼,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脸上全是求死不得的痛苦。
那种痛苦和绝望,像是深深一剑,刺入石呦鸣心头。
石呦鸣只觉得一阵战栗从胸口升起,传到全身,让他袖袍下的指尖不断发抖。
这不是恐惧,不是怒火,而是心痛,无法诉说的心痛。
他眼睛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阎二,出去。”石呦鸣闭眼命令道。
阎二没有说话,拎着昏迷的中年男子,转身跃出。
石呦鸣一步一步走近,青年闻得声音,恐惧得浑身颤抖。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您……”
“杀了我吧……求您……别看……”
青年闭着眼,摇着头,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
听得脚步还在接近时,他用力地将自己的头埋下。
这是无法逃避的逃避,无法拒绝的拒绝。
近了,那人的气息近了。
青年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掌紧紧捏住,他喘不过气来,只能等待窒息的那一刻。
他无路可逃,别无他法,只有恨意在胸口回荡。
他恨那些人,更恨自己。
他恨不得将心中的血都呕出来,恨不得将将浑身的骨头都敲碎,恨不得将将自己的血肉都啮噬干净,恨不得将将自己整个化成飞灰。
只要不被这个人看见!
只要不被这个人看见!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没死?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兀自恨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一件衣袍盖在了他身上,那衣袍正带着刚被人脱下来的温度。
他还未来得及对此产生反应,就已经被一只手搂了起来,落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背部裸露的肌肤也很快被宽大的衣袍盖住。
他整个人被温暖的衣袍裹着,两只有力的臂膀将他护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十五,别怕,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