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沉浸在快乐里,笑得十分灿烂,“别在意,我脑子有病。”
银狼:“……?”
卡芙卡轻笑一声:“走吧,剧本里没有他。”
银狼便不再纠结,边玩手机边跟着卡夫卡往外走,临了忽然回头:“诶,脑子有病那个!”
阿兰答得毫无芥蒂:“干嘛?”
“你叫什么?”
阿兰:“极乐。”他挥挥手赶银狼走。
银狼嗤笑一声,冲极乐吹了个泡泡,又比了个中指,消失在通道尽头。
极乐完全不在意精神小妹的挑衅。毕竟分装快乐给的快乐太过纯粹,没有恐惧,没有忧虑,使得极乐毫无危机感,甚至放弃了目标到手后立刻就走的计划。
——他决定去看看星核失窃案的案发现场。
星核诶!万界之癌!听说它的存在会造成污染,哪怕被拿走了,还会有影响残留在原地……谁能不好奇自己被污染了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虚卒吗?还是会被辐射成更加不可名状的怪物?或者直接被能量吞噬,变成星核的一部分?又或者产生一些谁也不知道的,未知的改变,从此世界上少了极乐,多出了星核侠!!
极乐兴致勃勃地冲进了收藏室最深处。
万界之癌没看到,残留的污染没看到,却看到地上躺着个人。
灰色头发的少年紧紧闭着眼,呼吸脉搏都很微弱。
快死了?
极乐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脸,没得到反馈,便走到旁边的电脑触控台,翻找操作记录和监控记录。
他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可却真翻找出了想看的资料。
显然,星河猎手根本没想隐藏自己,银狼明明是个顶级骇客,却仿佛挑衅一般,将自己的入侵记录与犯案经过大方地展示给所有人。
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监控录像里,灰发少年像是被3d打印出来一般在空气中逐渐显现,然后……被塞进了一颗星核。
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低头看向昏迷的少年。
在身体里装一颗星核,可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
他好奇地凑近,摸了把灰发少年的脸。
皮肤柔软,细腻光滑,没有接缝,至少不是智械。
他又撩开少年的发丝,捏了捏少年的耳廓。圆嘟嘟的耳垂,软骨很柔韧,手感不错,至少不是持明族。
正当他要掀开少年的衣服,看看胸口有没有裂缝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极乐立刻退后两步到安全距离,表情恢复成肃穆的少年阿兰。
一对少年少女急匆匆地闯进来,看见阿兰的瞬间脸上出现了惊喜。
“阿兰?”
粉发少女松了口气:“刚才和你失去了联系,原来你在这里!”
极乐不认识他们,但不妨碍他跟人装熟:“抱歉,我收到收藏室的警报,来追捕入侵者……如你们所见,入侵者抢走了封印在这里的星核,而他……他的来历很古怪,我需要先上报黑塔女士。”
“无论他是谁,先救人,”黑发少年蹲下身查看病人,微微皱眉道,“他呼吸微弱,可能有生命危险,三月,人工呼吸。”
“啊?!”三月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不安地推脱,“我、我没经验啊,丹恒,还是你来吧!”
丹恒毫不犹豫地将人放平,正打算实施急救,少年却闷哼一声终于从昏迷中清醒。
偶像剧没看成,极乐忍不住咂舌——这个小灰毛会不会读空气?醒得也太不是时候,
灰发少年坐在原地,满脸的茫然,过了一会才理清现状:“你们是谁?我在哪儿……嗯……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啊?失忆?!”三月大惊失色:“这、这可怎么办啊?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我叫……”少年顿了顿,“穹。”
他边说着,边困惑地摸了摸耳朵,“……好痛。”
他左耳红彤彤一大片,像是被人狠狠揪过。
极乐当然不会觉得愧疚,他只觉得不太对称——右耳也该揪两把。
“穹?幸好,有名字至少还有些线索……我是三月七,他是丹恒,这是阿兰。”三月七简单地介绍,“我和丹恒是星穹列车的成员,受艾丝妲委托来救援,阿兰是黑塔空间站防卫科的负责人。”
星穹列车?开拓者吗……怪不得面对反物质军团的入侵,也没什么负面情绪。
不过极乐对星穹列车不感兴趣,他还是对这个叫做穹的,或许是人,或许不是人的生物更感兴趣。
“穹先生。”极乐冲还没从失忆中缓过来的少年微微颔首,态度疏离而恭敬,“我在这房间的监控视频里看到了通缉犯……请问您对卡夫卡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卡芙卡……有,”穹揉了揉额头,“我记得是她……是她把我带到这的。”
“卡芙卡……星河猎手?”丹恒显然也听过响彻寰宇的通缉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微微皱眉,看穹的眼神里升起了一丝警惕。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才是正常人听见卡芙卡这个名字时的反应。
极乐跟着露出戒备神情,却一点没放过穹的情绪变化。
思念。
不舍。
……孺慕?
极乐差点以为自己的感知出错了。
……怎么有人把星河猎手当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