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之前在学校里那件事。”沈凉咳了一声,侧首望窗,似乎在掩盖着谁波澜的情绪,“反正还是谢谢你了……”
许观没说话。瞟了一眼窗户,透过沈凉旁边的镜光看他,没有笑,但是眼睛高兴。无声的暧昧让他对这段关系已胜券在握。
许观捏拳捂嘴,又开始摸他的铜钱,问:“接下来去哪儿?”
与此同时,司机似乎也看向了,这位男大。
“我要回家。”沈凉顿觉尴尬,当机立断。看样子他从未享受过众星捧月的生活,浑身上下都还散发着唯唯诺诺的学生气。
许观“嗯”了一声,然后闭嘴安目养神。气氛僵硬了一阵子,沈凉才想起还没说地址,连忙拿起自己手机开了导航递给司机。
原以为他局促不安,结果司机比他更紧张,连声道谢“麻烦沈先生了”,让沈凉充分体会到了某司马资本家的万恶。
赶路几天,虽然全程高速,但途中还是住了酒店,看到价格的沈凉满脸肉疼,表示自己睡车上就可以。没想到许观压根不劝他,自己带上一波兄弟跑去开了房,直到晚点才提了饭盒出来幸灾乐祸地看他。
最后饿得厉害的沈凉还是真香不已,接受了司马二少的糖衣炮弹。
终于回了四川。当沈凉一脚踏上本土,顿觉连空气都清新起来,不过这里是成都,离他家所在的小县城还有一段距离。他回头,见许观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没吭声。
“那,再见?”沈凉微笑,招了招手。
许观嘶了一声,有点无语,心说这死木头怎么不开窍呢。但是人多,他二少爷的颜面还是要顾忌,所以问问:“你不是放假吗?有什么事情非做不可?”
“额,对。”沈凉经他一提醒,“我要去看看我医院里的奶奶。”说罢转身就走,把许观气得胸闷。
索性他也不顾了,让其他人等着,下了车,站在沈凉面前郑重其事地,拿出那张卡,说:“沈凉,你知道吗?这笔我家里人给的钱,我也从来没有用过。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会在青城山当一辈子道士。”
“所以?”沈凉有点没明白,但他又不傻,隐约猜到了许观要表达的意思,他先说:“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持自己,不要因为谁也改变你当道士的初衷。”
可是……我出家的初衷,就是你。
许观欲言又止,心情颓丧,说骚话他张口就来,说点正经的他舌头打结。不就是被一张青城山公众号里沈凉的照片给骗走了魂嘛!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一见钟情听起来多么像见色起意啊。
不妥,分外地不妥。
“哎师叔,我……”许观看去他释然的微笑,分外轻快,似乎对自己前几日的拔刀相助表示感谢,在这样纯粹的善意里,顿觉心口发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是不是我太傻逼了?所以你才不想……”许观扯嘴苦笑。
“……”沈凉刚想开口。忽地双腿发软,胸闷发堵,他深呼吸了两口,想缓解这种不适,却发现越来越严重,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贫血又来了。
“等下,我坐会儿。”沈凉说着,扶了把许观的胳膊,“找个地儿我蹲会儿……啊,草了,怎么偏偏是现在。”
许观稳好了他,发觉他嘴皮发白,也有些站不稳的样子。“贫血?哦对了,今早你没吃早饭。感觉怎么样?”
——妈的来得这么巧,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贫血是多大个事儿啊。许观暗爽不已,立马开始展示他的霸总气质。
“我好晕……”沈凉有气无力道:“我想……”话音未落,许观把他拦腰抱了起来,眉头紧锁,逼味十足,回了车上命令:“去全都别墅。速度。”